“不是说最爱你的儿子吗～怎么就这样抛弃他了呢？”

“……”

“不打算和我祈祷吗？或者诉说你的罪孽和请求救赎～”

“你这个……吃人的……变态……”

“啊～真不礼貌的称呼，看样子你不打算回去了，真是可惜～”

童磨再次挥砍出一刀，琴叶被彻底杀死了。

确实很可惜，毕竟琴叶这样特殊的情况他这么多年也只见过一个，她是唯一近似能给他像季一样平静的人。看着面前女人的尸体，童磨这样想着。

没想到最后她还是丢掉了她所谓的宝贝，看来和那些立下虚伪誓言的人一样啊。曾经唱了那么多遍，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的歌，现在看起来也一文不值呀。

她如果活着，以后一定会很痛苦吧，那自己就杀掉她保全她最后的幸福。但极乐什么的，就不去了。

他并没有吃掉琴叶的打算，童磨认为琴叶并不是他所想象的样子，不是那独特温柔的样子。为什么不能冷静一点呢？自己已经很有耐心地想要和她解释了，为什么要跑呢？为什么……不能像季一样呢？为什么要抛下自己呢？

……

还以为，她真的和那帮家伙不一样呢，还以为，她也不加入教会是不一样的呢……真是可悲！

对于伊之助，童磨瞥了一眼悬崖下的湍流，不过是个三岁大的小娃娃，和纸糊的人偶也差不了多少，现在早就沉入水底，成了鱼儿的食物了吧。

这样想着，童磨长长叹了口气，笑容第一次苦涩起来。

哎呀……现在唯一解闷的东西也没有了呢……如果她没有这样跑出来，如果她知道的少一点，都可以留她一命啊，真是的……

————————

不过出乎童磨预料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伊之助没有死，并且还被霖带回了教会里。

“所以说……这小孩只是摔坏了脑子，没有记忆了？”

房间里，童磨斜倚在主座，面前是跪坐着，头上缠着纱布，呆呆看着他的伊之助，而霖跪服在一旁。

“是的，教主大人。属下在调查完……”

霖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加上童磨自己亲自知道的，情况大体清晰起来。

伊之助坠入河流以后，本能的挣扎间抓住了块浮木，挨过最急的河段后，进入了相对和缓的流域，被路过的猎户发现，从水里捞了起来。那猎户找了医生救活了伊之助，可小孩一直高烧不退，醒过来了又一问三不知，好像病傻了。

直到一个雨夜，霖调查完情报返回教会，经过那家猎户，本来打算直接杀掉那猎人饱腹，却先见到了伊之助。她认得伊之助，是童磨破例留在教会里的那个女人的孩子。

童磨杀掉琴叶的事情她还不知道，她只以为是伊之助自己跑丢了，便缓了杀掉猎人的心思，先靠近了伊之助。

“……霖……姐姐……”

很多天也不开口的伊之助这么叫了一句，让猎户以为霖是伊之助的亲属，就说将伊之助交给她。

霖不知道具体情况，在她眼里琴叶有特殊的地位在教会里，那她的孩子也不能怠慢，万一惹得童磨大人不快呢？

她放过了猎户，连夜等着伊之助回到了教会，出现了现在的一幕。

久久没有答复，童磨只是看着面前的小娃娃。该说不说，生命力还真是顽强，居然没有死掉？

“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

伊之助还是呆呆的样子，大眼睛盯着童磨看了半天，才摇了摇头。

很安静，是那种灵魂空白了没有波动的安静。

“你认识我吗？”

“……嗯……”

孩子站起身，看得出来步子有些不稳，或许因为身上其他的伤并没有好。并没有人阻止，他顺利来到了童磨近前，做出了个让童磨愣住的举动——他努力抬起手，抱住童磨的。

“……不要把我丢掉了……”

小孩的语气里全是小心，他努力地抱紧童磨。

怎么形容呢，是无声的哭泣。他的眼里没什么光彩，只是安静地流泪，他在惧怕一些东西。但记忆的缺失让他没了主心骨，找不到恐惧的核心支撑，于是也没有强烈的情绪反应，最后有了这个，不应该出现他这年纪孩子身上的行为。

……

“啊～当然，当然～”

童磨垂眼了半晌，直起身回搂住伊之助，把这个小团子圈在怀里，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