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解事情原委后，季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他怎么会为了观察鬼，而决定饲养鬼呢？

鬼的不确定性很高，遇到这种情况的实在少见。把鬼留在身边，对普通人来说，等同于把自己按在断头台上，等着东窗事发的一天。

“教主，这很危险。不要对那些家伙有太多好奇，这会伤害到你。”

四目相对，一人平静但认真，一人笑意满满。就这么僵持许久，最终还是教主败下阵来。

目光移开，打哈哈回复道:“唉，知道啦知道啦～小季说的话，我还是予以采纳啦……”

“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干这种事情。”

“好好～”教主摊手，一副无奈样子。

午膳过后，彻底悠闲下来，教主便缠着季让他说说关于这一年多的故事。

他真是期待，这段时间以来，季会不会又有新的变化，又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感情出现。他注意到他的武士服不同，他腰间的第二把佩刀，以及更微妙的不同。这来自哪里，这代表什么呢？他想知道。

于是乎，就算季只是淡淡复述所见的一切，没有华丽的词藻，没有抑扬顿挫的语气，教主还是笑眯眯一个字一个字听着，时不时给出自己的观点。

“美玲，美夏，真是可爱的名字呐！一定是两个漂亮的小姑娘吧！”

“五六岁的年纪，很难说漂不漂亮……美夏有一双银色的眼睛，很特别。”

“哎呀呀，真让人期待见上一面呢！”

眯眼看着对方认真回忆的样子，教主面上笑着，心里却有别的思量。

季对自己当然是特别的，那自己对他是不是呢？

这样的想法很突兀，就是凭空出现在脑子里，挥之不去也想之不通。

“……呼吸法，我想教给你。”

“诶？我吗？”

教主突然被这话拉了回来，偏头看着季。

“可是，刚刚小季也说，这是一种剑道流派，我可不是个武士啊。”

“呼吸法的初级部分，是以呼吸强化身体素质。全集中呼吸，你可以学会。”

短暂的思索后，教主同意了。他不太理解季的用意，但他绝对不会害了自己。

从第三天开始，季开始教授教主呼吸法。一开始，他按照自己的方式去讲述，却发现教主并不能看见自己所说的世界。

看不见吗？不是因为这个吗？

心底疑惑，难道教主和自己从来都不一样吗？可是为什么他又可以做到和自己相似，甚至超越自己的平和与无波。

用鬼杀队那套说辞来了一遍，这次教主已经有些理解了。

“控制好频率，多加练习就可以，最后达到全集中呼吸。”

甚至有些瞬间，季想教会教主使用武士刀，他还要离开，他无法保证在他走后教主会不会安全，或者说会不会再遇到戊止雨这种事情。

他控制不了外在，更控制不了教主。

一切的不确定，编制成了疑虑的网，令季不安。

现在教会他呼吸法，私心是想，要是哪天真遇到什么事情，至少有跑的可能。另有一个，是他现在才有的:能不能通过呼吸法，让教主见见自己眼里的世界呢？

在完成全集中呼吸以后，他明显感觉自己对世界的控制加强了，收放自如，开启是感官也更加清晰。

有没有哪怕一点点可能，呼吸法可以让人体验和他一样的世界。这样对危险的感知更敏锐……也成为和他一样漫步那个特殊世界的人。

…………

很荒唐吧，居然想要他成为和自己一样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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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教主得空就会来找季，就好像又回到了之前的日子。一定要说不同，就是这次，季有更多时候是安静陪着教主的，就算在训练，也会停下来。

“小季说呼吸法都很强大很华丽，那小季的冰之呼吸是什么样子呢？”

“那看看吧。”

今天的季一身白衣，灰黑色武士裤。缓步走到庭园正中，自腰间抽出羽莲。

冰之呼吸·壹之型·冰意双斩

冰之呼吸·贰之型·六点冰痕刺

……

由壹之型开始，满天冰晶与雪花纷飞，阳光下闪出耀眼的光。

季处在那冰雪中间，抬手之间动作行云流水，或挥或劈，或闪或击。冰雪自他而散开，他被白色的群星包围着，说是挥刀，更像在起舞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