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杨有思所说,这栋房子依然保留着最原始的摆设——厨房里的电器都不可避免的罢工已久,客厅里的大部头电视机倒还能运行,但因其性能早已落后时代二三十年,变成了毫无价值的老古董。
沈淮安当即去了一趟最近的电器城,花了一下午时间把房屋内的电器全部换新,保证自己能准时观看国际频道,以及吃到伊戈尔婆婆做的晚饭。
卧室的对面还有一个比较小的房间,是被当做储物间来用的,里面有折叠梯和折叠床之类的东西,被厚厚的灰尘盖住,还有一张木制的婴儿床,只是放时间太久,木头腐朽的严重。
晚上杨老先生叫了自己儿子辅导过的几个大学生过来帮忙,帮他们把折叠床搬出来放在书房中,整理了一下杂乱的储物间,并把彻底没用的家具电器搬到院子里,在沈濯的坚持下,他睡在了书房的折叠床上,过不了多久他就开学并且要搬进学校宿舍,他没那么娇气,凑合着躺一个月而已。
晚饭时伊戈尔婆婆留那几名大学生吃饭,有一位因为有晚课急匆匆的回去了,还有一男一女抵不住盛情邀请留下来蹭饭,女生又靓丽活泼嘴又甜,把伊戈尔婆婆哄的笑容就没停下过,沈濯正在默默啃着自己那份松饼,忽的听到伊戈尔婆婆感慨道,“小阿濯要是能交一个你这样可爱的女朋友就好了。”
沈濯猛的呛了一下,差点被松饼噎住。
还好女生完全不介意,笑呵呵的说自己已经心有所属,还转头俏皮的对沈濯眨了眨眼。
沈濯继续一言不发的吃起饭,他自从来到燕北市就变得很沉默,沈淮安只以为是到了父母生活过的地方有些触景生情,没太担心,伊戈尔婆婆也是为了活跃气氛顺便逗一逗沈濯。
只是沈濯自己知道,伊戈尔婆婆要失望了,他大概很难会喜欢上别人,而自己计划要做的事,并没有给他考虑这方面的机会。
刚来的这几天时常有人上门拜访,多是来拜访大名鼎鼎的维克多·米尔普林·伊戈尔教授,还有一小部分是拜访伊戈尔婆婆,她曾是花样滑冰运动的世界冠军,在华国当过几年国家队教练,前来拜访的基本都是曾教导过的学生,以及学生的学生。
沈濯父母生前在燕北的朋友不多,父亲沈易军倒是有一个远房亲戚在燕北市工作,但因为在当时娶一位像徐瑶那样的女子是“离经叛道”的行为,他便逃离了守旧的家族,用了此生最大的勇气和一位女子私奔来了京都。至于那位远房亲戚,他永远没有机会知道沈濯这个孩子的存在。
沈家大概也只当那个倒霉的二儿子识人不慧,最后搭上了自己的命,沈家家族庞大,子嗣绵延,不在乎一个小辈,也许21世纪的现在会有人念起那个叛逆跑去京都追女人的小子,但又能如何呢?
还好,这些都与沈濯一点关系也没有。
一周后,沈淮安应邀去天文台进行一场面对少年群体的演讲,他是临国很有名望的天文物理学家,并且华国语说的非常地道,请他为新世纪的少年们进行科学启蒙是再合适不过了。
伊戈尔婆婆也不在家,这天是某国际花样滑冰大奖赛的国内预赛,伊戈尔婆婆穿上了多年未穿过的彩色运动服,神采奕奕的赶去了国家体育中心,她高兴的像个少女,出门前还在房间里做了个简化的花滑跳跃动作,看的沈濯心里一颤,很想提醒她已经是个七十多岁的老人了,但也没忍心真说出口。
两位老人刚走了半个小时,屋外就传来敲门声,沈濯带着疑惑前去开门,却先一步收到了维纳斯的提醒。
『门外戈尔玛能量浓度极高,请注意,该人类受到戈尔玛水晶的转化程度已超过42%,相当于一颗被人肉包裹的氢弹,请宿主谨慎对待。』
沈濯眉头一瞬间紧皱,但又舒展开来,嘴角微微上扬,这时机未免卡的也太好了。
他要的真相这不就要来了?
停顿几秒后,沈濯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头发渐白且秃顶严重、穿着简陋汗衫的中老年人,他看起来五六十岁,个头不高且瘦削,肤色发黑,露出的手臂上布满了垂暮老人才会有的老年斑,让人难以判断他的真实年龄。
这人见到沈濯,蜡黄的脸上立刻挤出一个皱巴巴的笑容,“呀,你是小瑶的孩子,你叫沈濯,对不对?”
如果沈濯没有维纳斯的提醒,他或许无法想像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小老头,会是一位担任要职的教授。
在沈濯询问他的来意之前,他主动自我介绍道,“我叫罗进意,是你父母过去的同事,小时候你妈妈总抱着你来所里玩,哦,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