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能提供的信息？我们想知道更多有关蒋维的事。”

灯光幽暗的审讯室中，负责刑讯的工作人员正端坐在审讯台前。

在他对面，赫然是暂时解除变异状态的玛拉年。

对待此等混迹死人圈已久的亡命之徒，工作人员并未采取常规的刑讯手段，这会容易引起对方的抵触情绪，像这样的人，面临这样的处境，一旦产生抗拒，便很难再从他嘴里听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我该说的都说了，如果他真的有什么遗漏在我手里的东西，你觉得他会留下我的性命，放任我被你们带走吗？”

玛拉年被结结实实的拷在墙边，用敷衍的语气回答着问题。

这种姿态并非是他执意如此，只是困意已经席卷而来，这也是意识在被侵袭的表现。

刑讯人员摆了摆手，守在一旁的医护人员立马上前给玛拉年注射了一针兴奋剂。

随着药物生效，瘫坐在地上的玛拉年逐渐清醒过来。

意识到自己方才险些再次变异，玛拉年的神情有些绝望，随即眼神里闪过无尽的怨念。

“狗日的蒋维，把我折腾成这副模样，老子要是能再见到你，就是用牙咬也要让你脱层皮。”

两名刑讯人员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无奈。

“你身为一个小镇的实权领导者，没有抓住蒋维的任何软肋就敢与他进行这样大规模的交易？你能得到什么？”

“如果还有所保留，希望你可以好好配合，只有找到蒋维，我们才有机会在最短时间内研制出解药，你和你的妻儿才有可能以人类的身份重新团聚，一旦彻底失去作为人类的意识，我们也无能为力。”

刑讯人员顺着逻辑继续向下盘问。

“活？我做了这么多事，身上背了这么多条人命，我还能活？你们还能让我活？”

玛拉年提高声音，略显蹩脚的中文发音里带有嘲讽的语气，显然对审讯人员的套词嗤之以鼻。

然而，转念想到自己的妻儿，玛拉年终究还是收回了自己嚣张的嘴脸，目光平静地与审讯人员对视着。

“做到我们这个地步，钱也好，权也罢，其实都没那么看重，到了一定的年纪，即便有再多的钱，看着眼前的亲人，我也很难生出安全感。”

“遇到蒋维是在一个多月前，起初，我们的交易只是以钱换人，他通过关系找到我，用一大笔钱在我这里购买了几个人，还借用了镇里的一块闲置的空地，说是其他城市查的很严，想在天井镇的庇护下进行实验。”

“等等，帮他找到你的牵线人是谁？”

审讯人员及时发现重点，打断了玛拉年的发言。

“他死了。”

“死了？”审讯人员很是不解。

“死的很早，我什么都没来得及问。”

“为什么！”其中一人紧紧盯住玛拉年的双眼，试图找到对方撒谎的证据。

“你们大概知道的，我的马仔太多，经常会有人介绍生意给我，只要钱够多，生意我一般都会做，至于人，我不可能每个都关照到。”

玛拉年摊了摊手，显得很是无奈。

看着玛拉年非常自然的表现，审讯人员刚刚兴奋起来的情绪再次冷却。

“你继续。”

玛拉年喝了口水，坐正了一些。

“那确实是很大一笔钱，对于实验，我虽然有所疑惑，却也没怎么当回事。”

“他在镇里做实验的时候，我偶尔会过去转一转，偶然间一次，我亲眼目睹了实验现场，第一次看到那些可以被操控的变异体，我的内心是震撼的，随后，便极度渴望拥有这种力量。”

“所以，后续的交易是我主动推进的，现在想来，蒋维真的是一个很可怕的家伙。”

“他确实什么都没有给我，但他抓住了我的渴望，对于足够自保的力量的渴望。”

审讯人员对今晚的谈话做好记录，看了一眼时间后，问出了当晚的最后一个问题。

“最后一个问题，蒋维不管是进货出货都在你的地盘上进行，无论是原材料也好，半成品或是成品也罢，又或是发货地点，这些信息你多多少少应该清楚一些，怎么会一概不知？”

玛拉年叹了口气，苦笑着说道：“你们都被骗了，我们早就知道势力中有其他人的耳目，因此对话时，说的都是半真半假的假话，为的就是误导你们的判断。”

“真正的情况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疫苗所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