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清很有把握地回答说:
“嗯……大概是4.6x10的108次方。”
归终和阿萍一头雾水道:
“这数字的确很大,你能给个更具体的说法吗?”
粟清开始绘图,一边描绘,一边解释道:
“假设我们的世界由肉眼不可见的,数量级大约是10的-10次方米的原子组成,换算过来说,就是归终阿姊发丝的万分之一细小的东西,这个小玩意儿叫原子。”
“那么,我们的世界大约是10的80次方个原子构成,相较于哈哈吐司的稻谷,还要翻上几番。”
少女归终无力地瘫倒,她自嘲到:
“啊?这是哈艮…不,哈哈吐司的魔稻祖师创世纪吗?爱了爱了。”
少年试图给姐姐更大的暴击伤害,解说道:
“不止如此,已知能填出大师之词的方法有两种,一,超越现有词人的艺术细胞和情感体验;二,把以人类语言描述的所有词曲全部枚举出来,自然而然会有超越大师的作品。”
“假如我们真的要这样做的话,小小的涤尘铃真的能凭借元素力完成那样的壮举吗?”
“但是,我们不可以有限地创作吗?”
少女进行着顽强地辩解。
阿萍打断了归终的发言回答道:
“可是涤尘铃终究只是机器,当它创作出豪气干云的诗句时,它真的经历过那些荡气回肠的故事吗?”
“当它创作出婉转细腻的诗句时,它真的有过哀伤悲凉的情感体验吗?”
“它的确能做出一些世俗上的好诗,甚至连我也为它的恐怖能力所震撼,一度以为人类终究无法超越不停学习的机器。”
“但是,我想这样写诗的机器,终究只是堆砌辞藻的冰冷金属,毫无任何真正的情调。”
少年拿起涤尘铃和阿姊的机关工具,征询了归终的意见后,他开始对涤尘铃进行修改重构,录入更多资料。
“阿萍姐,诚然,你的观点有理有据,但我并不能完全苟同。”
“你说机器的诗是辞藻的堆砌,那它的那些辞藻与素材从何而来呢?”
“它是跟随人类学来的,它以一切人类中大师伟人的名作为语料库。”
“它有着无穷的时间和永不懈怠的精力,去探索人类或魔神这些碳基生物的情感凝结,它只是一个学习者罢了。”
被改造完成的涤尘铃(小叮当版)凌空漂浮,散发出玄黄色混混茫茫的光辉,向着绝云间发出了自己的第一声问候:
“你好,世界。(hellow,world!)”
归终仙子心中明悟,接着少年的话说下去:
“阿萍,当你觉得这小机器作诗填词竟然能超过自己,这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你想啊,这个钢铁小家伙有一切历史时代之下的伟人豪杰作为老师,有着人类与神明走过的一切经历作为养料,”
“它永远不会懈怠摸鱼,它会客观地见证人类的所有事物,好的与不好的,落后的与先进的,有趣的与枯燥的,”
“它可能在围棋上胜过最强的棋士,也可能在作诗填词上胜过人类的大师,但实际上,是那一个挑战者,在和人类历史上的一切大师的嫡传弟子比拼,”
“这场胜负实质是,人类智慧整体的洪流,对战一个生岁不满百的个体,”
“呵,虽说是个非对称类游戏,但到头来其实还是人类胜过了人类,只不过是整体大于局部了。”
少女一口气说完上面那些话,随后抚摸着添加了作诗填词模块的涤尘铃。
她有种感觉,假如涤尘铃的智能真到了那个成都,干脆就叫混沌钟得了,嗯,这家伙得是先天灵宝。
“假如说,我们录入了足够多的资料,巧合下让涤尘铃近乎于产生意识,那它在虚拟的开放世界里进行自己的旅途,那么偶有感触,写下诗句,算不算有了情感的文字?”
待到粟清问完,阿萍艰难地点头道:
“算。”
“那么,不久以后的将来,假如有机器朋友们跟我们一同经历着荡气回肠的故事,”
“那么,他们写下的文字,是不是也不必古板地视为传感器的信息输入,与效应器的有效应答,而是他们也算是真正的‘诗人’了?”
阿萍又有些不放心地问到:
“那么,机器假如产生了意识,难道不会危害人类与仙众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