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不要靠猜。
这也正是往生堂的第一诫:
万事,不能只靠猜。
凡事勿要凭空想象,务必实事求是。
蓦第,一声暴喝刺破了清晨的宁静,也惊到了正在推销往生堂福利的逗哏与捧哏。
“你为什么要偷店里的毛笔?”
一名男子在围观的人群中,好像有了无形的倚仗,要在千目所视,千夫所指中,彻底压倒那个小小的“盗贼”。
“我…我没有啊!”
小女孩焦急地辩解道,她到现在还有些发懵,从没想过为什么就这样突然地被置于大庭广众之下,而且还被质问为什么盗窃。
“拿出来,快点,快点!”
“我警告你啊,店里的伙计看的清清楚楚,大家都来看一看!我在店里看得清清楚楚!”
人群开始喧嚷,周围又疑似有人赞同店主,这样的偷窃行为决不能姑息,又有人感到十分不适,毕竟那还是个小孩子,店主这样的吼叫的确有些过分。
“可是她手里本就没有,她上哪里能拿给你呢?!”
“你在这里冤枉人,你不想想你的做法对她心理打击有多大?”
一位老人在小女孩身边帮她辩解,而且情绪愈发激动。
而后久持不下的店主放言道:
“你们不是要自证清白吗?那就搜身!”
随后他便挥挥手,让伙计准备张贴一张“重金悬赏”,以便起到进一步威慑的作用。
胡桃听闻到此,使了个眼色给李素青,让他赶快找附近的千岩军,随后三步并作两步,挤过人群,插入事件的漩涡中心。
围观看热闹的吃瓜群众还蛮多的,胡桃走的急,帽子上的那株梅花刮到路人身上,于是整个她的帽子也掉了下来。
少女顾不得乾坤泰卦帽跌落,只是一手按下伙计手里的“重金悬赏”,另一手则微置于中间,挡在小孩身前,开口讲道:
“诶,这位大哥你先冷静一下么,这位老爷爷和小姑娘也先别急,闹出什么岔子,这事也不好结尾,你们说是不是?”
围观的人群出现了第三种声音:
“这又是谁?哪请的托儿?”
“这托儿长的还挺好看,再来一段!”
待到店主与小孩两方的形势略微缓和,堂主撇了一眼远处,李素青正带着执勤千岩军赶来,
于是,她心中的把握多了几分,随后镇定地开口道:
“您看,咱的冲突点就是在那只毛笔上,大家这么吵下去,闹出什么危险且不说,”
“到头来,这本该找到的毛笔,不也还是找不到吗?”
“所以,咱们都先冷静下来,把事情说明白了,不比在这干耗着强吗?”
当店主和小孩子两方都接受胡桃的发言时,围观者中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分子又开始拱火,为胡堂主扣上了五颜六色的帽子:
“老头别信她的,我看她跟店主是一伙的,就是来这里拖延时间,准备宰客的!”
“店主听我的,她这么急着给小孩辩解,一定是她心里有鬼!店主搜身也不要放过她!”
胡桃也不明白,乾坤泰卦帽不是刚刚掉了吗?为什么自己突然间多了一堆高帽子。
“诶!这不是往生堂那个天天咒人的疯子吗?她跑来这里做什么?”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抛开事实不谈,她一定是来给往生堂蹭热度的!”
有一些发言太过激的人,也被围观者所鄙弃,于是,有识之士把这群咆哮着撕咬着的狂犬拉离了现场。
他们因“轶事”相逢,本身不一定是抱着看热闹的态度前来,但那些想要解决问题的观众,却也不得已加入了互相倾轧、党同伐异的撕打辱骂车轮战中。
少女因焦急赶来,那顶世代相传的帽子便落在人群中,她突然有些无所适从。
长长的双马尾好像被很多无形的手狠狠撕扯,她突然觉得自己头上扣着比乾坤泰卦帽还要重的东西。
好在,李素青急忙忙赶了过来,千岩军大哥慢慢料理纠纷,调解事情。
少年在跑过来的时候,听到了有些人说了什么样的过分的话,他默默捡起被人群踏脏的乾坤泰卦帽,
扯起自己的衣摆蹭去表面的踏痕鞋印,而后又折下几枚柳叶,拂去表面的灰尘。
待到一系列清理工作完成,他把有些滑稽的帽子,递给了静静等候的少女。
胡堂主依旧笑着,她对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