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人就坐在床上聊天,一直畅谈剪烛,直到蜡炬燃尽,化作底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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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策庄那个小李先生,最有胆量。在无妄坡诡舍里还选择读书,便和朋友坐在榻上闲谈。
半夜里,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
北边的墙壁上噌地一下,突然燃起了两把火,仔细看,一个人的脸出现在墙壁中,
那脸的大小,竟然像簸箕一样,那两团火竟是眼睛放出的光。
少女见状,心中惊疑不定,于是手按长剑,护卫于前。
素青掏出书页慢慢起来,意态悠然地说:
“来得正好。我现在要读书,正愁蜡烛烧完了,就用你来照明吧!”
于是,他拿起一本书背对着那脸而坐,旁若无人地开始朗诵起来。
谁知念了没几页,这张大脸就消失了,任凭素青拍着墙壁喊,也不出来。
往后,那两个火炬一样的目光,也渐渐熄灭了,素青摸着墙壁呼他出来,也没有出来。
再后来,素青下地做广播体操缓解倦意,刻晴拿了火折子,点燃蜡烛站在旁边跟着学。
结果,那个讨厌的簸箕脸突然又从地上冒了出来,对着刻晴森然而笑。
这个跳脸杀让刻晴猛地一激灵,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手举长剑,扔了蜡烛躲在床上,挥剑欲砍。
少年立即拾起蜡烛,放在那个似笑非笑的丑陋簸箕脸头上,说:
“蜡烛正好没有烛台,你来又太好了,顶着蜡烛吧您嘞。”
怪物发懵,一动不动地凝视他,素青却说:
“你哪里不好去,而在这里呢?我听说无妄坡上有嗜污成癖的人,难道就是你吗?
“不可以辜负了你的来意,还是让我用秽物与尘土,来成全你罢。”
少年立即拿洒扫小屋的脏纸,猛地擦怪物的口,然后一个扣篮把沾满香灰的纸,丢进怪物的嘴里。
怪物感到十分恶心,着实呕吐了一番,连着大吼了几声,带着一脸无语的神情消失了。
蜡烛随即滚落,簸箕脸咳出的香灰把它打灭,从那以后,这张怪脸再也不见了。
小插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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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四套广播体操结束,素青刚刚靠在桌子上想休息一下,只见又一个鬼披头散发地进了门,
那恶鬼脸黑如漆,獠牙又尖又长,他神情阴森可怖,瞪着泛白的两眼看着少年。
素青笑了笑,用手指以炭笔的粉末,涂黑自己的脸,还与刻晴借了枚小镜子,为自己定妆散粉,
随后保持自己的定妆照,又瞪大了眼睛,用灼灼的目光和鬼对视,
“你没见过人抽卡么?”
就连那青面獠牙的恶鬼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忘却了自己从哪里来,将要到何方。
“你知道有名的吝啬鬼都有谁么?”
再一细看眼前目光炯炯的小黑子,恶鬼细看之下,愣是把自己给吓了一跳,于是干脆陷入宕机,尬在了原地。
末了,那鬼很羞惭地,灰溜溜离开。
二人都没注意到的是,烛光未曾照耀的地方,一只只微小但肥腻的大鲵爬遍了屋中,不知什么时候,把二人带来的轻策农家菜悄悄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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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嚼先生?我也没听过什劳子嚼先生啊!”老木匠寒锋回答道。
眼前的俩瓜娃子从无妄坡回来,就找着寒锋问东问西,这位老木匠不止精通家具制造,还在一些破解怪谈异闻的方法上有些建树。
“按照迷信的讲法,你们可能遇到的是篡运的厌胜法,把小孩们画下的那个什劳子嚼先生拿来,我烧了它就好了。”
“哼,想用李代桃僵之术,欺负我们村的孩子?告诉他,没门!”
于是二人拿出那副嚼先生图,画里的“人”长的有点崎岖,四肢短小。手臂上的缝隙,如同某种两栖动物的紧密拼合,
双眼像是黑粒圆豆,嘴巴扁平巨大,看起来黏糊糊的,有点恶心。
老木匠看来后也是双眉紧皱,一时间不知道这是小孩们的恶作剧,还是真的碰上了什么无法理解的鬼东西。
“这年头,怎么可能会出这种事呢?而且不是人为的。难不成,要出什么变故?”
寒锋心里犯起嘀咕。
“不过不用担心,烧了的话,有施法者也会遭到天谴,这就是所谓的现世报。”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