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斐的伤不是随意就能敷衍过去的，饶铭禹的罪行还是被老师知道了。老师严厉地训斥他，并且下了最后通牒——如果饶铭禹还不知悔改，只能给予开除处分。

饶铭禹还是很不服，可他已经被通报两次了，两次都是顾亦斐害的，他彻底得恨上顾亦斐了。而李锦舒更没有好下场，谈恋爱、撺掇饶铭禹打架，两罪并罚。年级主任了解实情之后严厉地批评了他们，并且在广播里反复通报了三遍。

但没有人对这样的人敬而远之，相反，顾亦斐迎来了铺天盖地的非议和谣言。上课时偶尔会砸到他身上的纸团；前桌有意无意的言语嘲讽和挤兑；后桌肆无忌惮地踢他的书包的动作；李锦舒和朋友在一起说话是看他的眼神；饶铭禹从他身边经过时发出的嗤笑声……

顾亦斐有些困惑，更多的是气愤和难过。他咬着牙接受这样的对待，心中责怪自己多管闲事招来麻烦。

这天晚上，程写宇悄悄塞给他一个袋子。他打开一看，是三朵纸折的玫瑰花，附有一张卡片。

“玫瑰之美，贵在荆棘。”

“你是顾亦斐，是我的恋人，所以我爱你的锋利。”

顾亦斐感到心安，虽然程写宇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他吐出一口浊气，将袋子塞进书桌里。自从出了那件事情就再没有人愿意亲近顾亦斐，连带着亲近顾亦斐的程写宇也遭到了排斥。

顾亦斐看了看窗外，提笔在画本上画了起来。不久后，一朵玫瑰跃然纸上。顾亦斐在边上附上一句话“层层华丽外壳下，是你赤忱的爱。山鸟高飞，程写宇，我带你走。”

两人在无形中许下了一生不变的誓言。

顾亦斐在那些天都感到了有意无意的讥讽和挤兑，可他还有程写宇，他依旧每天开心着。他和程写宇并没有逾矩的行为，两人和之前差不多。

……

学校极其会安排，九月底就放了月假，连带着国庆节一起，顾亦斐他们有十天的假期。很难想象到了高中还有这样的假期，程写宇却表示习以为常。

两人一起回了家，程写宇和顾亦斐坐在一起，顾亦斐看着窗外的风景发呆，微凉的手却感到一阵热意。他低头看去，程写宇的手覆盖住他的手，为他带来阵阵暖意。

顾亦斐惊奇地看他，程写宇看着顾亦斐脸上还没有好全的伤有些心疼，他凑近顾亦斐问他：“如果我没记错，你生日是不是今天？”

顾亦斐点头，突然笑嘻嘻地看着程写宇，伸出手。

“礼物！”顾亦斐说完又想到什么似的凑到程写宇耳边，呼出的热气喷洒到程写宇的耳边。

“我一定会重谢你的，男朋友。”一声男朋友像一道轰雷一般把程写宇的大脑震得一片空白，他结巴了。

“那你，你要什么……”顾亦斐小拇指勾了勾他手心，眼神透着狡黠。“要你……”顾亦斐拖长声音，只到看到程写宇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他才笑着开口，“和我永远在一起，平安喜乐，幸福健康。”

程写宇笑了开来，扣住了顾亦斐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两人回家晚，车上几乎没什么人，程写宇凑近顾亦斐，顾亦斐心中雀跃但还是紧张了。

程写宇看着他深邃中透着期待的眸，最终还是放弃了。他轻轻在顾亦斐脸上啄了一下便移开了唇，找了其他话题。

顾亦斐怀疑自己的脸已经红透了，他羞恼地转头看着窗外，手却用力扣住程写宇的手。他真的好喜欢程写宇，很喜欢很喜欢，和他在一起时，他可以拥有前所未有的快乐。

两人回了家，途中就没有松开过手。到了家门口时程写宇才松开他的手，“你真的要喜欢我吗？哪怕我样貌平平，家境贫寒。”

程写宇垂眸看着顾亦斐，顾斐朝他笑了笑，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晃花了程写宇的秋天。

“我不要在乎那些虚伪的东西，你喜欢我，我喜欢你。我们两情相悦，这些就是我们在一起的理由。”

顾亦斐和程写宇在程工和程叔母眼皮子底下打打闹闹、谈情说爱，有一种很新奇的刺激感。顾亦斐的笑容扬了起来，太阳却落了下去。

晚上，顾亦斐和程写宇躺在一张床上，心中多了一种新奇的感觉，是以前他们作为朋友时不曾有的。

“咳！睡吧！”顾亦斐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闭上眼睛睡觉。下一秒，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一张温热的唇附上了他的唇，动作生涩而羞怯。

顾亦斐猛的睁开眼，入目的却是程写宇闭着眼睛一脸认真的样子。顾亦斐的心弦被拨动，心中的湖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