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瑶的声音如珠如玉,一句柔柔的“铮哥哥”似是思念中带着缱绻,不仅点明了两人关系非同一般,又表现出了知道他会来的了然。
启寒铮直接沉了脸,眼中泛了寒光,但又下意识的去看萧侧侧的神色。
萧侧侧确实不开心了,先前在花门处瑶池郡主还端方的说着“恭迎王爷”,如今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情意绵绵的叫“铮哥哥”,明显就是故意的。
可明知如此,她还是不开心,毕竟能叫出“铮哥哥”说明她们确实有一段她不知道的关系存在。
启寒铮连个眼神都没分给陆瑶,而是牵起萧侧侧的手直接越过她,往先前萧侧侧坐了的位置上走去。
“本王记得,瑶池郡主的规矩一向极好,今日倒是让本王有了新的认识”。
陆瑶面露难堪,红了眼眶,她承认自己就是故意的,自己喜欢了他这么多年,甚至都成了别人口中的“老姑娘”;
哪怕上京有很多高门贵女都喜欢他,但她相信总有一日他会看见她的好,哪怕顶着舆论的压力也会娶她;
可今日萧侧侧的出现,让她第一次有了危机感,清晰的知道,她和启寒铮之间怕是只会越来越远,所以她乱了阵脚。
只是她以为凭借少时的情谊,哪怕她有逾矩,他总会顾及一些她的脸面的,没曾想如此毫不留情。
半晌,陆瑶才艰难的开口,“是陆瑶逾矩了,还请王爷赎罪”。
启寒铮并未理会陆瑶,只顾着把玩萧侧侧的手指,时而几根手指缠绕,时而捏捏指尖,时而又挠挠手心。
就像是在用手指逗趣儿。
陆瑶看到这一幕,心里一阵刺痛,却又稍微平衡了一些,王爷把萧侧侧娇养的如此金贵,恐怕是想当个逗趣的玩物罢了。
这才用手帕拭了眼角的泪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可她哪里知道,启寒铮其实是在哄萧侧侧呢,小姑娘生着气,不愿他动她,也不愿跟他回去,否则早就带萧侧侧走了。
两人身后的映月和引霜相视而笑,别看王爷沉着脸,周身散发着冷意,可王爷眼中一闪而过的无奈和宠溺,她们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萧侧侧当然知道启寒铮在哄她,可她依旧气恼,不想理他。
看着正中央一个女子怀中抱着琴,尴尬的站着,不知如何是好,萧侧侧好奇的问,“这是在干什么?”
陆瑶看了眼启寒铮,心不在焉的说道,“如今青山百花齐放景色甚好,此地又依山傍水,各位妹妹兴致正好,打算各展才艺,讨个好彩头”。
萧侧侧本就不想理启寒,一听才艺展示,瞬间来了兴致,身体微微前倾,“不知瑶池郡主设了什么彩头?”
启寒铮见萧侧侧移了身子,他便又往萧侧侧身侧移了移,手臂随意的搭在扶手上,呈保护姿势,看起来就好像将她圈在了怀里。
下首的众人见此情形,纷纷掩了神色,不再去看。
陆瑶在萧侧侧的右侧,看不到全貌,只是看着启寒铮的方向别有深意的说道,
“是一只镯子,那镯子原本是一对,只是有一只被打碎了,只留一只,我想与其让它形单影只,不如拿来当了彩头”。
说着,身后的侍女端着一个托盘上前,上面放着一只通体透亮的玉镯子,一看就知水头极佳。
陆瑶:“萧姑娘也可设置个彩头”
萧侧侧听着瑶池郡主意有所指的话,忍不住瞪了一眼启寒铮。
解开自己腰间的宫條放在桌子上,“那就这个吧”。
启寒铮一顿,他记得这根宫條是有一年中秋送给她的吧,这就当彩头送人了?
气性可真是大呀。
伸手抽出萧侧侧手中的团扇,撇到桌案上,不满的说了句,“用这个”。
而后拿起桌上的宫條又给萧侧侧系回了腰间。
陆瑶自小就是辰南王府的明珠,受名师教导,受世人夸赞,曾被誉为贵女典范;
她也有她的骄傲,脸面被踩在地上一次就够了。
所以看见这番情形只当是没看见,转过头脸上端起了笑意。
只是那泛白的指尖终归泄露了她的情绪。
既然两人都设了彩头,贵女们也都调整好心态,毕竟得了瑶池郡主和乾亲王府的两件彩头,今后也定能在上京名声大噪。
原先正准备弹琴的姑娘,这才坐下,拨动琴弦试音,随后悦耳的琴声缓缓流出。
一曲毕,紧接着大家相继开始展示;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