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过来,清晨的阳光穿过厚厚的窗帘,桐桐跳起来趴在床头认真地看着我,轻声哼哼着。我伸手拍拍它,“桐桐,早安,你是谁?”
“当然是只狗,以为是什么?”狰的声音传来,我转头看看,那个女孩子狰正在我床边看着我。
“狰,你什么时候来的,见到谛听了吗?”我问她。
“唔,不愧和它呆了十年,它好着呢,和瑞乌撒野去了。”听她的声音,有些遗憾没和他们一起去的样子。
“撒野?”我不明白她的意思。
“难得有架打,而且棋逢对手。”她两眼冒光地看着窗外。
我不由得叹口气,到底赤团华问我习武的事情是有根源的。
“怎么?你不舒服吗?要医生来吗?”狰在床边坐下看着我问。
“没什么,我在想昨天打我们的人是些什么人。青林起来没?”我试着自己爬起来。
狰把我扶起来,“快趁着打针前洗漱,吃点儿东西,我就替你去看那小家伙。”
“早,素惢就醒了?这位姐姐精神真好,昨晚守了一夜,今天还这么神采奕奕的。”晚班护士走进来,做了些简单的检查。
我任由她摆布,吃惊地看着护士。
“早,今天素惢还好吧?”狰自然而然地和护士交谈,“可以出院吧?”
“那么急,一会儿大夫来看过就知道了。”护士笑着回答,做完检查,护士出去了。
我看着狰小声问:“她也能看见你?”
“怎么了?她怎么就不能看见我?”狰奇怪地看着我,把我扶下床站稳。
“我以为只有我能看见你,怎么和他们解释的?”我走进浴室洗漱,狰把牙膏牙刷递给我,“不是你,是我,是不是想让人看见。我是婆婆带回来的师姐,以后叫我师姐。”
我看看它,世间万物,一切自有解决之道。
狰把我送回病床,婆婆提着食盒进来了,我想起来,婆婆走到床前按住我,“惢,别起来,好些没?”
“婆婆早,我没事……”嘴里这么说,胳膊却抱着她不肯松手。
“我送点儿吃的去给那小子,婆婆,你费心看着她。”狰平静地说完离开我们。
“惢,别怕,没事了,婆婆在,别怕……”婆婆抱着我轻轻拍着我的肩膀,我只觉得迷迷糊糊,又昏睡过去。
无边的黑暗再次袭来,只听见淅淅沥沥的雨声,我到底在哪里呢?我该往哪里去呢?我想找到方向,但是没有一丝光亮,可以给我提示,让我能够分辨位置,给我方向。在这样又如何呢?我到底是谁?
“怎么又来这儿?”我的眼前出现一双黑色的鞋,抬起头来,赤团华正低头看着我,俊眉修目,风流倜傥。
“我不知道,这是哪儿?”我看着他问。
“虚无之境,你不该再来的,至少不是现在。”他弯下腰来,把手伸给我,“来吧,不想回去,还有其它地方可以去。”
我自己站起来,“去哪儿?”
他一笑,收回手心,“你想去哪儿?”
“我想回玲珑观。”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这样啊,那么,想不想去看看其它地方的玲珑观什么样?既然是将来的守铃人,至少,你守的三界应该知道吧?”说着他把手掌一转,一朵红色的彼岸花出现在他手心里,他把花递给我,“鉴于你现在没有能力保护自己,这个给你,以后凭着它你可以自由往返‘三界交汇之地’,你将要守护地方。”
我伸手接过那朵娇艳欲滴的花朵,它精致美丽,有摄人心魄的姿态,又有绝世独立的孤傲。花朵漂浮在我的手掌之上,在我的指尖旋转,然后变成一缕光,消失在我的指尖。
赤团华讶异地看着,一挥衣袖,飞出千百朵彼岸花,散发着淡淡血红的光芒,排成两行,无穷无尽地延伸向远方。他突然抓住我的手,仔细看着我的指尖。顺着它的目光,我发现在我的小拇指指甲上出现了一朵红色的彼岸花,就是刚才赤团华送给我的那支。它就像精致的绘画出现在我的指甲里,颜色渐渐变淡,不一会儿消失了。
赤团华惊讶地看着我,我也惊讶地看着他,出了婆婆之外,第一次有人抓住我,我没有感到疼痛、烧灼和不安。
他突然放开我的手,“难怪婆婆不慌不忙,不教你,不过没关系。谛听那么上心,四方神兽又那么重视,有事无事就往这里跑,好了,你会没事的,不论谁,随便打你主意可是件蠢事。”
他的话让我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