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自哭了一会儿,耳边响起谛听的声音:“惢,惢……”
我睁开眼睛,和桐桐一样大的谛听正趴在我身边,看着我,“你没事吧?”
我点点头,“你看见青林了吗?”
“他还行,被人打破了头,一会儿打完针我让他来看你。”它看着我,“我不能待太久,你能撑住吗?”
我点点头,“你说,他们是真的我的亲戚吗?有这样的亲戚吗?”
谛听看着我似乎松了口气,“嗯,是也不是,别理他们,闹两天得不着好处也就去了。”
我苦笑起来:“你能让他们这就去吗?走的远远的!从前没有他们,现在我也不想不要他们……”
谛听一笑:“这个我喜欢,无关人等,一律滚蛋。不过,我们还是让严警官做完他的事吧。”
“他能做什么呢?”我看着吊在半空的药水瓶子,“他们连青林都打了……”
“所以啊,他把打人的人关起来,你眼不见心不烦。等他协查的通报回来,我们就好办了。像你说的,把他们撵得远远的。”谛听跳下床,又是桐桐的样子,“我去看看,青林怎么样了。”说着走到门边,站起来打开门,门外正站着那个让我害怕的杨主任。
桐桐立在门口,看着他,哼了一声:“怎么?”
一个灰色的影子从杨主任身体里脱出来,谛听也从桐桐身体里脱出来直扑过去,消失在淅淅沥沥的雨夜中。
那个杨主任却在谛听扑出去的那一霎那倒在门口人事不省。桐桐跳起来,绕过他跑进走廊消失了。
我再次晕了过去。
黑暗中隐隐约约有什么声音,像是窃窃私语,又像是秋夜淅淅沥沥的雨声,却在迷迷糊糊间有些只言片语。
“听说她家人找过来……”
“听说要把她绑走。”
“如果是家人的话就不算绑架吧?”
“不是说是孤儿吗?在我们医院治了十来年的自闭症?”
“是吗?可是她的校徽可是数一数二的学校,不会吧?”
“哎,我刚听说,新来的精神科杨主任晕倒在她病房门口……”
“就是那个,上次和苏大夫在例会上大吵的?听说他要改一个患者的治疗方案?”
“就是这孩子,杨主任的意思是不是自闭症而是忧郁症,苏大夫的意思是不同意该治疗方案,认为目前的不错。”
“瞧瞧,这病历上的学校名,肯定不错,正常孩子要考进去也得使上吃奶的劲儿……”
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我悄悄走过去,第一次,我第一次能这么清楚,明白的听懂陌生人的话语。黑暗中有一道惨白的光亮远远地出现在远方,那些窃窃私语正是从那里传来。
逼着自己往前走,断断续续的话又开始,却不是刚才的声音,“上次八眼蜈蚣没成事,这次不许失手。”一个艰涩冷漠的声音打断了前面的聊天。
八眼蜈蚣?我停下脚步,仔细辨别声音的方向。
“现在没人守着她,快去。”另一个声音,从另一个方向由远而近,那个在街边叫我的声音。
“老三还在派出所呢,我们不先把他保出来?”
“嘿,哪能那么容易,他们也太急了,直接绑人,这下可是刑事案了,想快也快不了。先去看看那傻子,说得通,哄一哄,把钱、房子拿到。说不通,不是傻子吗?找个律师,打官司,要监护权,她还没有十六岁吧?”
“算起来,十五了,十六还没有。”
“你去,好好说说,别提老三,就装不认识。别让那瘸子抢了先。”
“好,明早就去,你呢?”
“老小听说也过来了,我得拦住她那张臭嘴,什么都说出来可不是好事。”
“也是,她和老四最好,和我们那是深仇大恨。”
“记住,好言相劝,能我们自己解决最好。钱到手才是目的。”
“我知道……”
声音停了下来,那道光芒也不见了。站在黑暗中,我努力分辨这些声音的意义,似乎都和我有关,又似乎和我无关。我到底在那里?
“你这是要去哪儿?”一个轻盈好奇地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我转向那个声音,可是,四周的黑暗中什么也没有。
“怎么?你看不见?”那个声音更加奇怪了,“不可能……”他突然停下来。接着,我听见一个清脆的响指声。我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团小小的火焰,暗红色的光芒照亮了一小片空间。一只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