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莫语对着天边拜了三拜,然后起身,看着恼羞成怒的魏兰,她一副要杀了自己的样子。
“公主为何生气?就因为我跟已故的沈婳长相相似?”沈莫语走近一步,“沈婳是被圣上赐死的,若是公主还揪着这件事不放,只怕是在故意打圣上的脸。”
“胡说!本公主可没有,你敢污蔑本公主。”
“我今日第一次见公主,那公主为何与我说起沈婳的事情,可是在故意点我?”
魏兰红着脸,“当然不是!”
沈莫语微皱,一脸不解,“那公主说这样的话又是为何呢?莫非是公主觉得皇上的处理不妥,从而对皇上心怀不满?”
沈莫语赶紧跪下,“公主,这话可不能说啊,这是大罪。”
“我哪有说!”
“公主,祸从口出,还请公主记得,沈国公府的嫡女已经被赐死,并不是魏铭休了她,还有,我听说宫中上下都在提倡节俭,为何公主穿着华服。刚刚我见贵妃娘娘也穿着质朴。”
“你,好大的胆子!”魏兰咬牙切齿。
此时,从里面传来大太监的公鸭嗓,“沈姑娘,请吧。”
养心殿内点着安神的熏香,沈莫语低着头走进去,心里估摸着距离,待到距离合适了,扑通一声就跪下,双手扶着地,头也不抬,声音洪亮,字正腔圆,“民女沈莫语叩见皇上!”
四下一片安静。
过了许久,沈莫语偷瞄一眼龙案,没人!
皇上呢?
沈莫语疑惑,扭头看向一旁的带自己进来的公公,却在大殿左侧的茶案上见到了皇上。
茶壶里的热气缓缓上升,配合着熏香,倒像是在,蒸桑拿……
沈莫语赶紧换了一个方向跪下,依旧是恭恭敬敬的,“民女沈莫语叩见皇上!”
皇上“嗯”了一声,并没有让她起来。
沈莫语却跪了许久,以为自己能起来说话,身子刚直一点,又趴下去。
“你知道,沈婳为什么必须得死么?”皇上问道。
沈莫语摇头,“民女不知。”
“太后的意思,野种是不能留的。”皇上端起手边的茶,将刚刚倒好的茶洒在面前的小桌子上,“那个孩子,听说不是铭儿的。”
沈莫语只觉得胸口堵的慌,这件事,她也不清楚。
可她却清楚的知道,若是不好好的回答这个问题,只怕自己不能活着回到琦王府。
皇上若是信了太后的话,觉得沈婳品行不端,定不会相信她的解释。
沈莫语眼珠子一转,“茶色透亮的茶却入口无味,世人只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却不知真相如何。”
“哦?世间茶有数种,你为何坚信自己就是清白的?”
“皇上是圣明的君主,自会明鉴。”
皇上略有些生气,再次端起一杯茶朝着沈莫语泼去,“那宁子安又为何认识你?”
“皇上,宁子安是来杀民女的,还好民女运气好,这才没死。”
“他为何又说是你师弟?”
“我们并非师出同门,只是他偶然窥见了民女写在纸上的秘密。”
此时,皇上从桌面拿着一个小本子,正是沈莫语的日记本。
沈莫语依稀记得日记本上面对皇上的评价:高明的千古一帝,比我预想的年轻俊美,却孤独的让人感到窒息,或许这是王的秉性。
皇上莫不是生气了吧?
皇上将沈莫语的小本子丢到了炭火盆里,“君王都是孤独的,罢了,既然琦儿觉得你能堪当大任,朕就留你一命。记住,留你是要你给琦儿解毒的,若是你解不了他的毒,你的命也结束了。还有,你对外万不可走漏的风声,不然,你也别想活命了。”
“民女叩谢皇上!”
走出养心殿,沈莫语的腿都软了。
今日,沈莫语差点就跟着她的小日记本子一样被噶了,好在皇上留了自己的狗命。
这深宫里的空气都是压抑的,封建集权的君王有生杀大权,普通人可望而不可即。
沈莫语只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却又遇到了那个烦人精魏兰。
她看见沈莫语身上的茶水,“哟,父皇生气了呀,怎么没有杀了你?可见,父皇仁慈,要是我惹了父皇生气,肚子里揣着不知道是谁的野种,我自己都不敢出门见人,直接找棵树吊死算了,哪像你啊,还恬不知耻的活着呢……”
宫里到处都是檐廊,不知从何处走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