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国公府。
沈应勇正在书房叹气,一旁的沈国南安慰他,“爹,这件事你就别操心了,皇上自有定夺。”
沈应勇还是叹气,摸着花白的胡须,“我也想,可是这个烫手的山芋刚好就落到了我们沈家头上。”
红柳儿在外面赏月的时候莫名捡到一只受伤的信鸽,那信鸽的腿上竟然绑着一封写着给漠北流民的信,最要紧的是那字迹是琦王爷的。
当今皇上最看重的就是魏琦了,谁都知道,一旦圣上身体不适,魏琦一定会成为王储。
魏琦的兵马驻扎在京城,皇城之内,没有人敢动魏琦。
红柳儿故意将那信给沈老爷看了,“老爷,没想到这个琦王爷竟然是个通敌的叛徒,老爷一定要将这个给皇上才好,不然传出去整个沈家都会跟着倒霉的。”
沈应勇眉头一皱,“传出去?谁会传出去?”
红柳儿是皇后的表妹,此时皇后应该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
沈应勇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他在书房喝了一杯又一杯提神的浓茶,“京城的风向可能要变了,我也不知道能护着沈家走多远了。国南,这件事我出去顶着,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你带着你母亲去琦王府先把你妹妹救出来,然后就跑了吧,躲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生活。”
听闻此话的沈国南,心里的不好受,“爹,这件事咱们还是别管了,万一是个误会呢?”
“误会?”沈应勇再次拿出那封信,“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九月天朝月,适合南下牧马’,分明就是在传递情报啊。”
沈应勇越说越激动,涨的脸都红了,捂着胸口咳嗽,“这是有人故意要整我们沈家。我要是不把这封信交出去,只怕皇后知道了,沈家还是要倒霉……”
沈国南看着衰老的父母,突然有了一个想法,“爹,这件事让我来处理吧,我去一下琦王府。”
“不可!”随之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你疯了,要是这个时候你去琦王府被人发现了,定会有人说我们沈国公府跟琦王爷串通了,那也是灭门的罪名啊。”
两条路都是死,得罪了琦王爷也是死,不得罪琦王爷也是死。
沈应勇在朝中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这样为难的。
深夜,琦王府。
沈国南是从琦王府的大门进去的,进门之前还站在门口观望了好久,然后又大步走进去。
魏琦跟沈国南年龄差不多,俩人见面。
“喝茶么?”魏琦问。
沈国南轻轻点头,“好。”
茶盏续了三次,沈国南才缓缓开口,“王爷最近可好?”
魏琦知道他来的目的,却不想他问出的确是这样的问题,“嗯,好,有阁下的妹妹在给我医治,本王这身子不好也得好了。”
“小妹医术不佳,不如我带回去教训一番。”
“不必,我瞧着她医术很好,前阵子本王重病,是她治好了。”
“王爷当真?”
“嗯。”
魏琦佩剑沈国南腰间的玉佩,“可否一看?”
沈国南顺手接下玉佩递给他,“当然。”
此后两人再无对话。
直到琦王府的门前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兵马,依旧是皇后的人,“圣上口谕,琦王爷私通敌国,即刻将他带入宫里审问。”
沈国南听见动静,只是朝着魏琦略拱手,“让王爷见笑了,原本这是沈家的事情。”
魏琦也回礼,“这也是本王的事情。”
一行人再次往宫里去,却在四下无人的街道上,响起了刀剑相搏的声音。
沈国南骑的马长鸣一声,马蹄被一刀砍断,整个人摔下去,好在他身手好,平稳落地。
轿子里的魏琦听闻动静,缓缓撩开帘子,“你上来坐么?”
沈国南觉得眼下不适合,只是摇摇头,拔出身上的剑跟那群人打了起来。
魏琦放下轿子的帘子,继续闭目养神。
四下再次安静下来。
沈国南身上全是血,他招呼一声,“王爷呢?王爷没事吧?”
于荣没说话。
他快步冲到轿子前紧张得掀开帘子,和魏琦来了个四目相对,“王爷,你没事吧?”
魏琦扫了一眼沈国南身上的血渍,确认他无事之后,“本王能有什么事情?”魏琦缓缓走出轿子,“倒是你沈家有事。”
沈国南不解,“沈家能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