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找到了其他方法,并且已经通过了验证,所以从明天开始,要继续在你身上用药。”欧阳灏本可以像刚开始那样,什么都不说,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但经过这短时间的相处,他是终究有些不忍心了,便给她提前打了预防针。
如果许南鸢没有追问,也没有选择听欧阳灏要说些什么,起码她这个晚上还是平静的,可惜没有如果。
尽管许南鸢早料到此事不会草草了事,但当欧阳后再次提及,她心里还是不免有些难受。
生活总是这样,短暂地给人一点希望,然后又将人推入更深的绝望。
面对这样的人生,许南鸢别无选择,她只能默默承受,然后伺机谋取好好活下去的希望。她敛了敛眸子,轻轻地嗤笑一声,而后不无讥讽道:“难怪你今日要带我出去玩,我还当你是善心大发,到头来不过是死囚生前的最后一顿晚饭。”
对于许南鸢的讥讽,欧阳灏无从反驳,他看着眼前少女的面容从笑靥如花再到面如死灰,似是坦然地接受了旁人对她命运的安排,只觉胸口涩涩的,有些沉闷。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此时的他再不复往日的伶牙俐齿,什么话也说不出。
许南鸢并没指望欧阳灏会再说些什么,反正不管说什么也都是欲盖弥彰,她对珠儿冷声道:“珠儿关门!”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欧阳灏看着逐渐远去的许南鸢,以及即将合上的院门,他立在院门口一动不动,静静地听着珠儿咒骂自己的声音,在院门彻底关上得一刹那,他得眼底闪过一丝落寞。
别看欧阳灏平时表现得像个久经花丛得浪荡子,实际上他还是个纯情得处男,他从未为谁而动心过,故而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对许南鸢产生了别样得情绪。
这一晚,因为欧阳灏的一句话,许南鸢和欧阳灏之间原本拉近少许的关系分崩离析,他们恢复到了刚开始的样子,欧阳灏还是那个令许南鸢讨厌的助纣为虐的坏人,而许南鸢还是那个被迫成为药引没有自主选择权的可怜人。
许南鸢是在第二天知道欧阳灏口中的其他方法,所谓“其他方法”不过就是把口服的汤药换成了外用的汤药,外用汤药是由欧阳灏配好的药材浸泡而成,为了提高药效,他并未将药材捞出来。
许南鸢看着木桶中黑乎乎的药汤,药汤中还飘着她不认识的药材,光是闻着便令人作呕不已。
许南鸢需要在药汤中泡足两个时辰,少一分一秒都不行。为此,欧阳灏派春桃来看着她。
泡药汤并不拘泥于脱衣服,还是穿着衣服,不管脱不脱或穿不穿,只要泡在药汤里,药汁都会通过皮肤渗进身体,故而许南鸢脱掉脚上的绣花鞋便踏进了木桶。
一旁的珠儿看着黑黝黝地药汤不无担心地叫了句“小姐”。
许南鸢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担心,而后直接坐进浴桶。药汤没过她的肩膀,一直淹到她的脖子。
许是屁股下面坐到了什么东西,许南鸢不舒服地挪动了一下,可下一刻她便摸到了一个滑溜溜的东西,她将那东西举起来一看,没想到竟是一条红黑相间的蛇,而且那蛇还是活的,被许南鸢举起来后还朝着她吐蛇信子,许南鸢被吓得尖声惊叫起来。
“啊~”
欧阳灏虽派春桃来盯着,但他一直在门外,当他听到许南鸢的声音,立刻冲了进来。
这会儿许南鸢已经跌跌撞撞从浴桶里爬了出来,她被吓得面色惨白,身子不住地颤抖,而一旁的春桃却是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欧阳灏将外袍脱下来披在她身上,问:“怎么回事儿?”
许南鸢指着浴桶颤颤巍巍说道:“有、有蛇。”
欧阳灏对自己配的药汤再清楚不过,里面不可能有蛇,但许南鸢被吓成这样,想必是真的,他撸起袖子在浴桶里捞了一会儿,果真让他捞出那条蛇来,还好那蛇是无毒的,在药汤来泡久了,虽然还活着,但已经失去了攻击性。
经手药汤的人除了他自己外,就是春桃,欧阳灏拿着蛇走到春桃面前问:“这蛇哪来的?”
春桃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蛇,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忙跪在欧阳灏面前,说道:“女婢也不知道,兴许、兴许是它自己跑进去的。”
春桃不止一次在欧阳灏面前卖弄她的小心思,欧阳灏虽没有证据直接证明这件事就是她干的,但看她的样子确凿无疑了,他冷笑道:“是吗?”
欧阳灏的笑容像是淬了毒,不禁叫人脊背发寒。
春桃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