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许南鸢这么问,宋平月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好像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而且她想对许南鸢好是没来由的,这就好比男女之间的一见钟情,不因对方的家世、学识、人品,只因他或她就是那个一眼就觉得合乎眼缘的人。
当然,宋平月对许南鸢的好不排除她对许南鸢因自己而受到伤害所产生的愧疚,这也从侧面说明了她还算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宋平月思忖片刻,看着许南鸢说:“对一个人好非要有理由吗?”
许南鸢点了点头。
宋平月只觉此时的许南鸢执拗地有些可爱,她道:“你就当是这对你的补偿吧。”
替许南鸢上完药,宋平月便打开了食盒。
她从食盒里端出了两碗鸡丝肉粥,一盘做工精致的猪仔包,一碟桂花糕,以及几样爽口的小菜。
就这样,两个本该水火不容的女人却是很融洽地坐在一起吃了顿早饭。
吃完早饭,宋平月并未急着离去,而是随着许南鸢在清风阁逛了一圈,直到她该服药的时间到了,方才被丫鬟叫了回去。
宋平月走后不久,王府的管家柳宏便来了。
他来时带来了许多东西,其中不乏金银玉器、装饰摆件,以及一干日常生活用品,就连书籍和笔墨纸砚等东西也给她送来了整整一箱。
许南鸢看着整整齐齐摆放在院子里的东西,问柳宏:“柳管家这是?”
柳宏回道:“小人应王妃吩咐,给侧妃娘娘送些东西,王妃还说了,若是侧妃娘娘还缺什么尽管同她说。”
柳宏放下东西后,也没说帮忙把东西搬进屋里,带着人便离开了。
看着这些东西,许南鸢心想这又算什么呢?
在许南鸢愣怔期间,珠儿早已化身成一只勤劳的小蜜蜂,不停地将东西往屋里搬。
她忽听许南鸢问道:“珠儿,你相信一个人会无缘无故地对你好吗?”
珠儿头也不抬便回答道:“奴婢才不相信一个人会无缘无故对奴婢好,又不是路边的乞丐,遇见了就撒两个子儿。”
是啊!就连珠儿都不信,更何况她身陷囹圄的许南鸢呢!
自打许南鸢来了以后,宋平月便开始变得有事可做起来,而她所做的事情大多与许南鸢有关。
晚上,萧北枳回来时,就见宋平月正坐在桌前核对着什么,他问:“怎么还不休息?在看什么呢?”
宋平月抬头看了他一眼,似有责怪地说道:“在看南鸢明日回门的礼单,莫要出了差错的才好。你也不差人准备,若不是问了柳管家,我都不知道你们什么都没准备。”
萧北枳自然知道明日是许南鸢回门的日子,不过他并没有把许南鸢当成自己的妾室,所以也就没打算陪她回门,更没让人准备回门所需的物品,没想到他的有意为之,反倒让宋平月抓了过来。
既然宋平月想让许南鸢回门,那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他只道:“平日里不见你对哪个亲近,怎的一遇上她,你就如此费心费力?”
说到这个,宋平月顿时来了兴趣,她道:“表哥,你不觉得我同南鸢很有缘分吗?”
萧北枳想了想,若说有缘倒真还是有缘,否则许南鸢怎么能成为宋平月的药引呢?他虽是这么想的,但面上却是不以为然。
看着萧北枳不以为然的样子,宋平月顿觉扫兴,原本想同他说的话也被她咽进了肚子里,她道:“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
说完,她便又核对起了礼单。
一个男人若想了解女人之间的事情,必然要当一回女人,否则不管旁人如何说,他仍旧难以理解。
核对完礼单,宋平月又同萧北枳商量起了明日陪许南鸢回门的事情,她道:“表哥,你明日陪南鸢回去吧!这样也好叫许将军和许夫人放心。”
宋平月的大度有些令萧北枳不满,换做旁人巴不得自己的夫君不纳妾室才好,到了他这里,宋平月不仅没有半分不高兴,还兴致勃勃地张罗着让他陪妾室回门,这是有多不在乎他?
他有些酸气地问:“你不吃醋?”
宋平月不解,道:“不过就是让你陪南鸢回个门,又不是让你做其他的,我有什么好吃醋的?”
萧北枳见宋平月如此不解人意,气的兀自上床睡去了,而后不管宋平月如何同他商量,他就是不肯应声。第二天更是早早地就不见了人影。
事实上,不仅萧北枳不愿陪许南鸢回门,就连许南鸢自己也不愿意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