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鸢见珠儿摇头,顿时有些泄气,转头又想去摆弄花草。
珠儿一看这还了得?她立刻阻止。
“小姐,府上没有,但咱们可以去集市买,今日正巧是东街集市开市,热闹的很,要不奴婢陪小姐去逛逛?”
许南鸢在府里一连闷了许多日,正是乏味得紧,能出去逛逛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她当即同意了珠儿的提议。
女子出门在外多有不便,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两人皆是换了一身衣裳。许南鸢穿着一袭绯红色的衣衫,头戴一顶做工精致的金镶玉冠,整个人小小巧巧的,既灵动又不失可爱,而珠儿则是换上的府里小厮的衣裳。
一切准备就绪后,许南鸢和珠儿悄悄从侧门出了将军府。
之所以要悄悄出去,是因为许父对许南鸢下了禁足令,她养伤期间不得随意出府。
许南鸢和珠儿自以为足够小心了,殊不知她们出府的这一幕早已被人尽收眼底。
“少爷,在看什么?”
刘管家突然从许穆青身后冒出来,吓了许穆青一跳。
他看了眼刘管家,又看了看许南鸢渐渐远去的背影,问:“刘伯,父亲不是不让妹妹出去吗?”
言外之意,你怎么不拦着?
刘管家身为将军府的管家,对府里发生的事自然一清二楚,而许南鸢带着珠儿悄悄离府更是不会逃过他的眼睛。
他没有正面回答许穆青的问题,而是问:“那少爷为何不拦着小姐?”
许穆青被他问的一时语塞,他本来是想拦的,但看她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遂又放弃了。
刘管家见许穆青不说话,继续道:“小姐是我看着长大的,她爱热闹,偏生咱们将军府冷清的很,这回能将她拘在府里这么长时间,已实属不易,让她出去散散心也好,不然她在府上可有的折腾喽!”
许穆青自幼跟着许父驻守边疆,直到近两年才调回天墉城,回到天墉城后,又一直忙于政务,鲜少有功夫同许南鸢亲近,故而他对这个唯一的妹妹并不怎么了解。如果不是那日宋府事发,只怕他大概会一直忽视她的存在。
现在听刘管家说起关于许南鸢的事情,他不免来了几分兴致,他问:“妹妹以前很闹腾吗?”
刘管家道:“小姐倒不是闹腾,就是总会做一些令人哭笑不得的事情,比如说给马厩里的马儿涂脂抹粉,再比如说咱们府上没有狗,她偏要给自己的院子修个狗洞……”
到了东街,果真如珠儿所说,十分热闹。
许南鸢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心情格外愉悦。
她拉着珠儿一会儿在这个摊子上看看,一会儿在那个摊子上试试簪子,新奇的样子仿若没见过世面一般,明明以前也是经常出来的。也许这就是女人的天性,不管出来多少次,也不管逛过多少次,只要是逛街总能叫人开怀。
许南鸢同珠儿一路走,一路买,不一会儿就买了许多东西,好在她们买的多是些小玩意儿,两人倒也能抱的下,否则她们就该后悔出来时为何不带个小厮过来。
她这边正热热闹闹地逛着,而不远处的茶楼上正有两个人冷冷清清地看着。
“啧啧啧!这东街真是热闹,不愧是天子脚下,就是与我那穷乡僻壤不同。”
说话之人蓄着一头白发,就连他的眉毛也是白色的,但看他的面容却是年轻的很,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他的额上束着一条抹额,鬓间几缕银发散落,为他平添了几分玩世不恭。
欧阳灏其实并不是一出生就是白发白眉,只是后来试药时误用了一味有毒的药草,这才导致他一夜之间白了发。
“行了,别贫了。说吧!可是寻到了医治的法子?”萧北枳截住他的话头,直截了当的问。
欧阳灏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后看着萧北枳,认真道:“我查阅的师父留下来的所有医书,方法倒还真有,就是不能保证百分之百成功。”
“大概有多大把握?”萧北枳追问。
“五成。”
对于宋平月现在的情况,能有五成把握已经很不错了。
于是,萧北枳又问:“那你什么时候给她医治?”
欧阳灏道:“现在还不行,还缺一味药引。”
“什么药引?”
“一个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女子。”欧阳灏顿了一下,接着道:“哦!对了,这个女子最后很大概率不会活下来。”
萧北枳闻言了然,所谓的起死回生不过就是一命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