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坐落在周围的茅草房屋之中,更大些更好些的房子里,一位梳着妇人发髻的窈窕女子正坐在桌前。
女人虽穿着朴素,但是也遮盖不住她姣好的容貌和玲珑的身段。
她脸上挂着笑容,手里一边做着针线活,一边不时抬头看着一旁玩耍的小儿。
是个小男孩,刚三岁有余,正是调皮的时候。
刚低下头看手里绣着的虎头肚兜,就听扑通一声,她连忙又抬起头看向声音来源。
是那小男孩摔倒在地,但是却没有哭泣,而是自己爬起来然后对她笑了一下。
女人责怪又心疼的看了他一眼,放下手里的东西,几步上前蹲下,查看他有没有受伤。
所幸,只是擦破了点皮,她给小男孩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尘,然后轻声地说道。
“崇儿,你小心一点,原本身体就不好,母亲会心疼的。”
“娘亲,你不要担心,崇儿下次不会了。”
说着,小男孩仿若大人般摸了摸她的头发,苍白的小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正当母子两人温存之际,门外传来脚步声,女人回头看向来人,是庄妈妈。
老妇看到像孩子一样蹲在那里的两人露出笑容,然后走进来。
“妈妈,你去哪了,天气冷了,也不多加两件衣服。”
女人拉着男孩站起身,小男孩跑到床前拿起一件斗篷,然后递过来给女人示意她给庄妈妈披上。
女人对他露出欣慰的笑容,然后给庄妈妈披上手里的披风,拉着她坐在桌前。
“瑶娘,我刚才见一个少年人找过来,说是有关老爷和少爷的事。”
“真的吗?庄妈妈,他在哪?”
女人高兴不已,一双如湖水般平静的眼睛漾起了波澜,她急切的询问着。
她就是瑶娘,原名施瑶,是施尚书最小的女儿,她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
当初父亲被恶人诬陷身为科举的主考官,却受贿徇私舞弊。
从小就在父亲身边的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父亲,他绝不会做这种事情。
父亲为官期间一直公正清廉,且不参与任何人的争斗,到底是谁想害自己一家人她这些年却一直查询不到。
当初是父亲把自己藏在他书房里的密室里才堪堪逃过一劫。
一直陪着自己长大的红叶为了保护她,不顾她的阻拦,强硬地和她互换了衣服,伪装成她去了外面。
密室里她哭的泣不成声,庄妈妈死死的抱着她捂住她的嘴。
只有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没人能懂她那一刻的悲苦。
一夜之间父亲流放边疆,哥哥们被充军,母亲和姐姐还有红叶被送进宫内为奴为婢。
只有自己和庄妈妈逃过一劫,在密室里待了一夜,等自己和庄妈妈再出去的时候。
原本热闹温馨的院子里空无一人,东西都被翻的乱七八糟,只有漫天飞舞的雪落在她的脸上,冰冷的触觉使她恢复了一些神智。
庄妈妈去母亲曾经埋在院子里那棵石榴树下挖出一个盒子,里面的钱财足够她和庄妈妈生活一辈子的了。
她们换上了普通人家的衣服,一路颠沛流离逃到了扬州。
扬州热闹繁华,且人来人往嘈杂,突然多出她们两个孤苦无依的女人,也没有人会在意。
于是她们租了一个小院子住下,为了不引人注意,她平常并不出门,都是庄妈妈出门买菜。
可是,还是出了差错,庄妈妈出门买菜被人抢了银子,她一介老妇自然追不上那个盗贼,反而摔伤了自己。
她听到有人来敲门,警惕的询问是谁,对方是个陌生的人,说庄妈妈摔倒了,她瞬间警铃大作。
庄妈妈是她的乳母,从小就陪在她身边照顾她,和她的亲人无异,她绝不能再失去庄妈妈。
打开门,面前的白面小生看见她的容貌,不由得愣了一下。
面前的女子乌黑的发简单的挽起,如上好羊脂玉般的皮肤上因着急而泛起红晕。细长的柳叶眉微微蹙起,含着水雾的大眼盯着他。
看到眼前女子粉嫩的嘴唇一张一合,白面小生才反应过来,面皮上羞嚇的红了起来,然后才想起来自己来此的原因。
走在前面为瑶娘带路,一边带路一边往身后瞄,女子虽着急,却还是不失仪态,显然是和他们这种人不是一个阶层的。
只是不知为何沦落到这种地步,如此美的女子,不出门想来也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