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犹如浴血而生的杀戮者,他的左臂以一个怪异的姿势扭曲在身侧,被打断的臂骨穿透皮肉,狰狞的透出体外,他却恍如没有痛觉一般,鲜血中起身,蓦地将断骨复位。
“不愧是斯坦森上校,即使知道这是Bye的身体,也一点不会手下留情呢~”Nine抬起手臂,舌尖舔舐过粘在指缝间的血液,眼睫抬起,轻飘飘的落在走廊另一侧的康拉德身上,他说:“原来血族的血液是这个味道——”
“啧……真是让我恶心!”
——
基地之外,灰色的大雨覆盖了整个世界,灯火通明的小镇在暴雨中熊熊燃烧,扮演着居民角色的人造体拖着被火苗烧焦的身体,依然按照程序既定的路线行进。
引擎轰鸣,螺旋桨绞碎冬雨激起一蓬细碎的水雾,飞行器在风雨中垂直上升。
尼克勒斯坐在靠近舷窗位置,整个人瘦得不成人形,他把脸贴在玻璃,手掌拂去阻碍住视野的雾气,去看那个被烧得面目全非的自己在火焰中奔跑,后面跟着怀抱小萝拉的可悲母亲。
机舱内,被困在玻璃牢笼中的丧失萝拉发出令人绝望的低吼,腐烂的头颅撞击着内壁,尼克勒斯扭过头,温柔地对她说:“萝拉别怕,哥保护你。”
白琮西展开毛毯给他盖好,又把座椅调整成一个舒适的坡度,温声道:“睡一会儿吧,到了叫你。”
尼克勒斯蜷起身子,眼皮半阖着,像一个随时都可能死去的重症病人,“我们去哪儿?”
“他让我们返回南极基地。”白琮西说。
“嗯——”
尼克勒斯困倦地合上眼睛,蹭过去把脑袋枕在白琮西腿上。
白琮西只好放下放下光脑,避免影响他休息,时间过了很久,就在他以为尼克勒斯已经睡熟的时候,却听见少年声音虚弱地说:“我们……没机会回来了,是么?”
南半球的一场冬雨下得昏天黑地,雨滴敲击着玻璃窗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白琮西没说话,而是随手梳理着他耳侧的碎发,柔黑的眸底晕染起风雨过境后的一片安宁。
——
同样的目光出现在精神域深处,记忆中的那个白琮西看着趴在桌上的小白翊,钢笔漏出的墨水蹭在男孩儿的脸上,嘴角挂着的口水把圣经的扉页殷成湿乎乎的一片。
白琮西把儿子抱起来,随手把圣经搁进书桌的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