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十分，太阳已经将黑暗彻底驱散。

叮铃一声，十三楼的电梯门打开，一行人走出电梯却被眼前凄凉的一幕止住了脚步。

走廊的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安娜塔西雅临死前对生命的渴望，可是最终还是被暴戾的肃杀感所覆盖，空气甚至粘稠的令人作呕。

沈海波看着面向窗户抽烟的楼琛，良久，才看向无头的怪物尸体，肆意溅洒的黑血最终都指向她的脑袋，像无数的触手想要抓住脑袋重新安回脖子上一样。

脊梁处插着笔直的装有刀镡的长刀，就像被圣子插入怪物体内的十字架。一旁仅剩下半张脸的头面朝墙壁，躲在窗沿下，那地方是这条走廊上唯一的阴影处。

沈海波身为摄灵执行社团团长，见过更残忍、血腥的场面。可从未见过这样的长廊，墙壁上凝固的黑血似乎还残存着斩鬼人那誓要清洗一切罪孽的杀气。

“‘摄灵’会进化。”楼琛说这句话是肯定句。

“可是都会进化成这种怪物么...”这句话不知道是疑问句还是释然句。

“emmm，我想即使是你，下次再对上堕落的‘摄灵’者，也复刻不出这样的场景了。”

楼琛弹了弹烟灰，“为什么？”

“你的心里不会再有迷茫了。”沈海波拍了拍他的肩膀。

“还好那些病人睡的熟...”楼琛吐出一口烦躁，舒展起眉毛，“喊人来打扫吧，我没力气了。”

“这栋楼今天会被我们直接拆掉。”

“拆掉？”

“‘摄灵’者哪怕是一滴血都不能留存在普通人的生活里。”

“是么...那，这件事应该算是告一段落了吧？”楼琛起身伸了个懒腰。

“按理来说你得跟我在回去的路上仔细说说这个女人的信息和战斗的情况...”沈海波揽住了楼琛的肩膀：“学院会根据这次行动结果给你评级，到时候你的档案上会多一个记录，好事。”

“对了，那三个‘僵尸’呢？”

“像是提线木偶一样，吓人还行，没啥战斗力就是了。”墨忻一旁出声。

“那就好...你的‘摄灵’呢？”

“测试出来了。”墨忻眼眸变得猩红，手上燃起森白色的火焰，“这火在烧尽目标之前，不会熄灭。传闻红莲业火以罪孽为燃料，一旦沾上便不可被扑灭。可惜我这是白色的，就叫业火吧。”

“这么吊？”楼琛睁大了眼睛，“那不得排序列前十啊？”

“你想啥呢？‘摄灵’序列是根据‘摄灵’者的实力排的，又不是单纯根据‘摄灵’排的。”墨忻白了楼琛一眼。

“那为什么我的‘摄灵’排20？那个伊在歌还排17呢！”

“上一代使用者啦~”沈海波笑道，“你这个‘摄灵’上一代主人可是一代目呢，至于伊在歌那愤怒之炎，则是二代目...”

“二代目跟一代目没关系么？”

“废话，赤瞳家族首领又不是靠世袭制的，能者上位。”

“唉，睡会儿，每次开‘摄灵’都强制进入二阶状态，顶不住。”楼琛倚靠在沈海波的肩上。

“下次还是少用的好，强制提升永远都不是最优解，堕落的‘摄灵’者就是靠这种方法迷失自己的。”沈海波有些正经。

“我知道。”楼琛摆了摆手。

众人离开之际，楼琛侧过半个脑袋，最后看了一眼这条长廊。不知道是在看这个即将被拆掉的空间，还是被空间困住的堕落灵魂...

......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琛躺在床上一觉醒来。是宿舍熟悉的天花板....

墨忻弹了弹手中的四张门票：“收拾一下吧，今晚去参加宴会。”

“宴会？”

“嗯，每年的今天，学院所有的社团都会一起组织一场宴会，说是为了增进学生们之间的感情。”

“更多的怕是邀请新生加入他们的社团吧。”楼琛吐出一口漱口水。

“差不多吧。”墨忻点上一根烟。

两人闲谈之际，宿舍门被打开，一个中分男和一个面相老实的大个子推门而入。

两人闻声看去，却没想到中分男见到楼琛后激动的跑来抓住他还拿着牙刷的手。

“你..是楼琛？！被评为有史以来最学院最强新生！两刀秒杀剑道部部长织田铃木！”中分男一脸崇拜。

“你是...？”

“哦哦，自我介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