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叨叨的说着话的许茹芸楞了一下,双手叉着腰,有些嗔怪的说道:“要死咯,谁和你聊这个话题,我说的是工坊好吗?小絮,你是不是恨嫁了?”
柳小絮才不承认呢,摇着头,“才不是,我说许姐姐,要不然你就赶紧嫁了吧,免得我南叔被人抢走了,你看哦,南叔可是很受欢迎的。”
说着指向了正在往这边来了柳南,还是在背后偷偷看他的少女们。
“哼,管他呢,小絮,我们走。”许茹芸拉着柳小絮就要走。
柳南一脑袋的疑问,这又是什么操作呀?本来还想着上去打招呼的,哪知道这两姑娘竟然一声不吭就转身就走了?
“哎,小絮,许姑娘,你们等等我呀,别走,别走,我有话说呀。”
许茹芸不知道生的哪门子气,嘟着嘴,就是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意思。
柳小絮看着她那别扭的样子,噗呲一声笑了。
“许姐姐,我闻到一大股酸酸的味道,你是不是吃醋了呀。”说着,还用手在鼻子边扇了扇,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直把许茹芸气得牙痒痒的。
“哼,小絮,我不理你了。”许茹芸放开了柳小絮的手,独自一人跑回了休息宿舍去。
背后传来了柳小絮哈哈哈的大笑,羞得她脸越发的红。
赶上来的柳南,直喘气,“小絮,她是怎么了,怎么不理我?”
柳小絮看着自己这个对待感情似乎永远都慢一拍的南叔,她觉得自己应该参一脚去,不然要喝他俩的喜酒,那要等到猴年马月去!
她指了指河边的石凳子,示意柳南坐下来,而她自己则坐在了他对面。
“南叔,您和我说实话,您觉得许姐姐怎样?”
“很好呀,不屈小节,心直口快的,是个善良的姑娘。”柳南不假思索就回答出来,但是却不明白柳小絮为何问这样的问题。
“我问的不是这个,而是您对她有没有男女之情?”柳小絮恨不得撬开这颗榆木脑袋,看看到底在想些什么。
“啊,这……这……。”柳南不知道如何为之喜欢,但是自己一天没见着她,就会心里烦躁,做什么都不得劲。
柳小絮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扶额,“南叔,不要告诉我,您没有察觉到许姐姐对您是不一样的,她一直缠着,让您教她做账,可她根本就不是那料子,她只想多些和您单独相处的机会。”
柳南即使再迟钝,多少都会有所察觉的,但是他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因为许茹芸可是许县令的独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而自己则是个落魄秀才,得柳小絮赏识,才当了个大账房。
“南叔,人一辈子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遇到对的人,就应该珍惜,不要因为一些在外的因素而错过了,不然以后肯定会后悔的。”说完,拍了拍手,又行走在河边上,留下还在发呆,陷入深思的柳南。
……
转眼之间已经到了五月底,童生的考试也在后天进行。
柳瑾之成为了最小年龄的报名者,还引起了府城一段时间的热烈讨论。而身为被讨论之人,则是一脸淡定,才六岁的小萝卜头,就像个小大人一样,每天按部就班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对外界所言毫不关心。
早上早起一个时辰,跟着十九练习功夫,然后洗漱,去上学堂,散学后准时回到家,吃晚饭,休息会,温习功课,然后睡觉。
柳小絮有时候都觉得自己的弟弟太早熟,而且生活实在有些枯燥。
可柳瑾之是这样回答他的: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伐其身行,行弗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呃,她竟无言以对,这古人思想有点执拗,最重要的是,这人还是她的弟弟,有点想揍他,怎么办?
夏天的早晨,太阳像个不安分的,天亮得比任何一个季节都要早,随着报晓公鸡的第一声啼鸣,人们伸了伸懒腰,纷纷起了床。
参加童生试的学子们,也早早的集中在了考场门口。
有独自一人过来的,也有带着自己伴读过来的,更多的是一家人过来为其加油打气的。
早熟的柳瑾之坚持不让任何人相送,觉得麻烦,他如平常上学堂一样,和十九一左一右的走到了考场门口,然后静静地在一旁等待开门。
“哎,你就是那个只有六岁的柳瑾之?”一个穿着上好的月白色衣衫,头戴方巾,手里拿把折扇,一派公子哥范儿的男子走到了柳瑾之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