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月的轻松状态会在工作时表现出来,忙碌起来才能停止某些思考,就像约定俗成那样。
“明月,记不记得我告诉过你那个做投资的张生?昨天来过公司的那个,他又来了,给出的资金十分诱人,他让我再考虑一下。”
今天的领导李斌像个老父亲一样,叫他“明月”叫得十分亲切。他想起来了,是个搞证券的人。
“不知道呢,李总,要不改天我去和他谈一谈?”
“不了,我心中有数。”
对方挂了电话。李总的沉稳让顾明明感到踏实,他跟了一个好老板,一个还不错的领导者。
顾明月往上跑几段楼梯便到了阁楼,阁楼像是这间屋子的暗格。他刚才梳洗了一半,准确点说,他脸上的泡沫已经干了,只刮了左边的胡子。
“儿子,在外一定要照顾自己,有空多打电话回家啊。”来自母亲的嘱咐。
话说他没怎么接触过男性,他几乎一直与母亲生活在一起,除了大学生活和在外工作的几年。女性到底是什么?太难定义,就像另一个无聊的问题:男人到底是什么生物?
说到底,他很少去关注母亲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几乎一直接受来自她的爱护与支持,
“好。”他轻声自言自语。
很快他便下了阁楼,朝下望着脸盆里的白色毛巾。
他换好衣服,用一点水梳理头发,这样会让头发看起来自然一些。
早上,何跞熬了一小锅白粥,林彦好久没喝过白粥了。
她早就换好了衣服,今天穿的是一条小黑裙,何跞给她化妆,整个人更加好看了。她把一条银项链挂在脖子上,坠子是独角兽,柯文送给她的礼物。柜子里有一些她画的人体结构彩图,上面有各种各样的标注。实际上规培完她就要自己找工作了,不过是几天的时间问题,投出去的简历恐怕要石沉大海,这意味着她极有可能面临失业的状态,失业,这真的难以想象。还记得有一次她差点把纱布留在病人体内,还有就是她的“针线活”也不怎么好,缝得不够好看。
图纸、大衣,上次她在陈姐那儿买的红色大衣,这次可以顺便把它拿给他了,情侣款的,一人一件。她突然又想到自己的资质不够,尽管她念了很多本厚如砖头的书。叶辛烈这个紧张而忙碌的年轻人,活得比她充实的同龄人,说不定会为了“大老远”跑来见她而有点生气,因为他正在休假。她似乎听到了叶辛烈嫌弃的话语,然后颇有遗憾地说她不适合。林彦转念又想到,既然是他来,又有柯文在场,事情应该会发展得很顺利。
她在读大学时认识柯文,两人是校友,在一次社团联谊上认识的。大概那个时候大家于对方来说都是路人,所以有联系方式但并不熟悉。柯文与她极不相同,她循规蹈矩,他总是离经叛道,毕业后前前后后换了好几个工作,大概是干得不顺心情就换。他的情况简单,他的家就在这座繁华的城市里,他住在家里,有家人为伴,而她的家远在一方,她还没有开始正式工作。
“老天爷一定要多多保佑我。”她在心里祷告。
何跞今天休息,她休闲地坐在椅子上吃零食。林彦要去见男朋友,果然有男朋友就是不一样,照她这样的速度,她到死还是个母胎单身狗。
“走了?”
“嗯,走了。”
林彦确认没有带漏什么东西便急匆匆下了楼梯。她没有什么积蓄,楼下有一家便利店,她买了一罐冰啤酒。
很快,柯文就开着车来了,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面带笑容:“叶辛烈有打电话给你吗?”
“打电话给我?没有。”
“好。他可能已经到我家了。”
“那么快?”
“不知道呢,反正他不会待很久。”
“所以工作的事是确定了吗?”
“应该吧。”
“他有说确定了吗?”
“我不知道,反正那家医院正在招人,医院的体制我不是很清楚,但你可以的啊。”柯文转头看向她,笑了起来:“你今天看起来很美,相信自己好吗?说不定你是他们要的人才。”很快他就别过头,专心开车。
柯文家对面的街道有一家熟食店,她想去买一些叉烧肉,卤味她也拒绝不了,味道简直不要太好!
“这件风衣还不错嘛。”
“给你的礼物,算是项链的回礼啦。”她拿过大衣,将它放在柜子里。
桌子上有几筒卷起来的素描纸,画架上有一幅还没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