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顺心中有了一股莫名其妙的爱来,他总觉得这留守家里的老人和小孩需要人照顾,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加入其中,也是,这是别人家的私事,也没办法“强行”加入啊。
来顺把心事儿放下了,轻松了许多,但是自己的生活还得继续,所以每天不知所然的忙碌了起来,这晓颜也是个大事儿,迟迟没有进展,到底要怎么才能把她送走呢?
来顺闲来的时候依旧还是上山去闲逛,有时候让晓颜躲在一上了咒的瓶子里,带着一起出去,万一她有感觉,还能找的通透一些。有一次去山上,突然下起大雨来,来顺一个没注意,差点滚下山去,还把脚划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直流。
来顺感觉身体都快被抽干了,不远处隐隐约约的看到了一个小草屋,可能是放牛的人建的。来顺拖着受伤的腿,慢慢在雨中挪去。一到了那里,来顺像是见到了阳光一般——老段也在那里躲雨。
老段看来顺一身狼狈的样子,腿上还流着血,赶紧扶来顺坐下,然后从身旁的背篓里拿出水壶,帮来顺把伤口边的污泥冲洗掉,又从身旁袋子里抽出几串叶子,用力的用手搓揉了一下,敷在来顺的伤口上,还从自己的衣角上扯下一条布,帮来顺包扎上,这一套流程下来,让来顺是感动不已。在这个村里,除了三宝哥愿意多搭理他以外,其他人好像都没有那么热情过,老段现在也算在其中了。
不过老段本来就是个很好的人,那年来顺的母亲去世的时候,来顺背着去求老段,老段也是忙前忙后的安抚着来顺,现在这老段一关心自己一下,心中更是感激了。
来顺伤口的疼痛瞬间退了很多,一个劲儿的感谢老段。老段倒是显得淡定许多,说也就是几片草药的事儿,不用放在心上。
雨渐渐停了下来,时间已是下午,两人就搭伴一起往回走。来顺看出来老段心中有些不悦的样子,但可能是家事,又不好去过问。但又看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实在没忍住,问道:“段叔,你怎么了!”
老段忧郁的望着远方,说自己这村医怕是干不了。来顺好奇,不是干的好好的嘛,为什么干不了了。
老段接着说,要开始推行一村一院,也就是一个村委会一个一个小卫生站,而且这医生都要有医师资格证,老段这上了年纪,根本没法去考的。所以这一旦马上推行,老段以后就不能随便给人看病了。这村医的身份,虽然没有给老段带来什么大富大贵,但是生活是没问题,甚至比其他人更好一些。老段原本也想着传给儿子的,但是儿子不愿意,这下好了,就算是愿意,这回传了也没多大用了,以后的卫生站里只要医学院毕业的,至少也该是大中专毕业的才行的。所以老段如此的忧伤。
来顺劝老段,实在不行,中医药还是可以的嘛,十里八村的给开开药,也没说非要有什么资格证,把这个传给他儿子也可以。但是老段又说了,这中药他虽然也懂一些,但毕竟不是他以前主攻的方向,所以要说有多精通也不算,再一个,得个大病小情的,大家还是愿意多尝试西药的,来得快一些……
老段说的有道理,这忧伤应该只有老段自己能体会,别人的所谓能感同身受,也就是情感上的认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