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你们这些人，怎么又在这里睡了。”一阵刺耳的骂骂咧咧的声把来顺吵醒了，他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全亮了，旁边的人好像瞬间消失似的，一个都没了，只有自己一个人靠在那儿睡着了。

清扫地板的阿姨毫无一丝怜悯的，近乎恶狠狠的盯着来顺艰难起身。来顺起身，表示自己的歉意，阿姨却还是一脸厌恶的挥动着她手中的扫帚，像是要把来顺也一起扫走似的。

来顺还是放着好脾气，厚脸皮的问道：“阿姨啊，什么地方可以找工作？”

“阿姨什么阿姨，谁是你阿姨，不知道，滚！”阿姨把好像把所有对生活的愤怒都发泄了出来，让来顺心一阵刺痛，又无可奈何，只好拎着自己的包，赶紧离开了。

来顺拎着包漫无目的的走着，居然见到了一个写着各种招工信息的铺子。来顺像是见到了亲人似的，就走了进去。

店里坐着一个染着黄发的女人，衣服穿的很豪放，肩上的带子都快掉了，风韵尚存……

没等来顺开口呢，女人就开口了：“小伙子找工作吗？都会些什么什么？”没等来顺回答呢，又冷冷的加上的一句：“介绍费50块钱。”

囊中羞涩的不能再羞涩的来顺瞬间打了退堂鼓，但是好像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去找工作，难道像车站碰见的那大哥一样，继续去蹲着等机会？好像也不是长久之计，要是用五十块钱能换来一份工作的机会，好像也未尝不可，毕竟眼光要放远一点，苦点累点，五十块钱应该就能回来了……这么一想，好像还是值得的。

来顺侧身向外，把手伸进裤子内侧，女人一看，还以为来顺是死变态呢，忍不住齐了齐自己的衣服。

但来顺是正经人，他只不过是把钱放在了专门缝制在裤子内侧的拉链口袋里了，要是正对着女人掏钱，那岂不是更误会了！

来顺紧紧的把钱攥在手里，问女人，可以介绍什么工作。女人从一旁拿起未织完的毛衣，熟练的针线在她的手中穿梭，一边说又漫不经心的问来顺识不识字？

来顺自豪的回答，甚至感觉自己有希望了，工作已经在眼前晃荡了！

“可以进工厂，你认识字，可以干点轻松的活儿，可能可以做点文字工作什么的，具体得到工厂听老板安排。”

听女人这么说，来顺渐渐松开了攥紧的手，并把钱递给了女人，女人接过钱，递给来顺一个小木凳，让他去旁边坐着等一等。来顺不解，交了钱怎么还不安排工作的事儿，为什么还要等。但想想，工作马上有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所以也就乖乖坐在那里了。

来了同样的一些人，来顺坐得远一些，没听到他们交流的内容，但大概齐都是一样的，因为大家递了钱后，都同样坐了过来，前后来了四五个人，大家都没有什么交集，好像正襟危坐，不愿意和这些竞争对手透露自己的任何事情……

直到下午，来了一辆面包车，女人赶紧上前去，凑到驾驶员旁边说了些什么，然后招招手，让来顺他们上车。

司机是一个瘦弱的男人，但看着刚刚亲密的举动，女人和他的关系肯定不一般，来顺心中不由得惋惜起来，原来真有“白菜被猪拱了”的事儿。但总归是别人的事儿，于自己而言，还是赶紧找到工作比较重要……

车一直走，开到了城外，然后从国道转到了一个看起来不太常走的路上，然后停了下来，开了车门。换成了一辆货车。货车的后门打开，催促大家上车，眼前瞬间就黑了下来，大家不解，但居然都没有人问为什么。毕竟这工作，可是来之不易的。

车子颠簸起来，等把门打开的时候，已经到了一个地下停车场，灯光很暗，有几个女人出现在了大家眼前，引导大家顺着楼梯上楼。

到了三楼，洗澡间旁边，开面包车的那个男人让大家放下行李，脱下衣服，然后丢了几件衣服让大家洗完澡后换上。大家都照做。

洗澡的水是凉的，但大家都是血气方刚的男子，都没有叫一声。洗完澡出来，瘦男人出现在门口，然后带大家去了一个房间，让大家进去。大家看着走廊里一副有些破落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女人说的好工厂的样子，心里便打起鼓来。而且就在这时，门口突然多了几个彪形大汉，这下才明白，坏了，这肯定不是什么正经工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