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的严重性。
岩佐组能在冈部藩做大,定是和藩官、豪商勾结,而冈部藩是德川幕府的谱代大名,在幕府中必有人脉。岩佐组不会不知道对抗官府的后果,他之所以敢这么做,肯定有所倚仗。他的倚仗能是什么?只能是冈部藩在幕府的人脉。冈部藩离江户只有两三百里地,快马来回三天两夜足够,就算路上有些耽搁,晚不会超过四天。也就是,岩政太郎只要大本营里坚持够三四天不被拿下,江户方面就必会有救兵来到。到的那个时候,倒霉的就不是他,而是丹下典膳了。
江田武左卫门大声应诺,点了十来个人,每人选了两匹马,骑一匹,牵一匹,大叫呼喝,让远处的百姓们让开路,卷尘疾去。
几个幕府属吏也听明白了丹下典膳的意思,因之前诛杀冥顽不灵之豪强130余口和亲眼目睹丹下丹下典膳三言两语驱逐一郡之长而产的兴奋不翼而飞,变得紧张起来。
一属吏道:“阁下的意思是冈部藩很有可能会派人去江户求救?”他很担心,不是为他自己担心,而是为丹下典膳担心,道:“丹下君,他要是真派人去了,江田君万一又没追上,该如何是?要不然,咱们先撤?”
丹下典膳颇有点“每临大事有静气”的意思,至少表面上他还是镇定自若,道:“撤?咱们若是就此撤了,别的且不说,多摩之事立威就功亏一篑,你对得起之前百姓的信任么?”言下之意,若就此撤了,未免显得欺软怕硬。
骅见他突临大变,却并不胆怯,心中赞许,想道:“这要换个旁人,听到冈部藩很有可能搭“天地线”,怕早就惊乱变色了。此人平时总是温言暖笑的,关键时刻却是刚毅坚定,很能沉得气啊。”
属吏忧心忡忡地道:“可是主公,倘若江田君没有能拦下冈部藩的信使,又倘若冈部藩的信使果然从江户求来了救援,咱们就算把冈部藩、岩佐组拿下了,怕也拿他们没办法啊。”
丹下典膳道:“中山君,你以为眼下该当如何?”
骅想了想道:“下下策!若事已至此,只能行使关东取缔役职权,将岩政太郎一刀两断!难不成还留着他报复不成?”
正因为属吏的担忧,才不能妥协。假使真如属吏所想,未能将信使拦下,待江户的“大援”来到后,冈部藩、岩佐组又岂会善罢甘休?退一步讲,又假使拦下了的信使,这冈部藩既有向江户求援的举动,也留他不得了!与其留等他报复,不如提前把他干掉。
把他提前干掉还有一个处,杀了他后,他的罪是大是,就全由丹下典膳来承担。这或许不能避免幕后大佬的报复,但至少丹下典膳“没有做错”——职权范围之内。没错就没有把柄。没有把柄,即使权倾朝野的幕后大佬,短期内也是没办法施以报复的。而只要短期内能太平无事,对丹下典膳来说,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