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杂役处难道没和你说过,要提前一刻钟赶往杂役处领取任务吗?”
“没有啊!”
现在才了解状况的李萤木然地说道。
这杂役处他根本就没有接触过啊!他两位姐姐昨夜也未曾说过此事啊?
圆脸青年显然是有些疑惑的。
不是,这家伙哪里来的,如此基本的规矩都不明白,你在这临王府就一最低等的下人,不会真当自己是少爷吧?
这圆脸青年摇了摇头,缓声说道。
“这个你自行和杂役管事解释吧,跟我来吧。”
李萤不知为何对此有些提防,稍稍疑惑地问道。
“这位兄台,你不是看在下不爽,要带我去某个僻静的地方,教训我一顿吧?”
“少年郎,你这想法可真丰富!”
这圆脸青年一副看傻孩子的神情,目光灼灼。
“这种长辈欺负晚辈,上级逼迫下级,不是随处可循的吗?”
听到李萤如此回答,圆脸青年顿时一副释怀的模样。
这傻孩子,原来是受那江湖说书人所讲述的志怪小说所荼毒了,怪不得呢!
恐怕是现在还认为自己是那江湖小说的主角吧。
心底如此之想,圆脸青年脸上莫名带了些怜悯,但还是解释道。
“少年郎,你想多了,王府律令森严,对我们这类杂役的管制尤为严格,这等出格之事,我就算再多一条命都是万万不敢为之啊!”
圆脸青年说着,脸上都泛起了苦笑。
见他如此,李萤这才释然,随即便叫他领他去往杂役处的管事那儿。
待两人来到一处牌匾刻着朱红的“杂役处”的大殿时,圆脸青年还略微好心的提醒了他一句。
“少年郎,切记不要顶撞管事,免得受那皮肉之苦。”
提醒完便匆匆离去。
李萤踏入了敞开的大门,一眼便见到了这带着毡帽,脸上撑着两块琉璃圆片的杂役管事。
这案桌旁研墨的杂役管事早在两人抵达门口之际便晓得来了两人。
他原先还以为是那个杂役前来交差,现在方才见到李萤的身影。
李萤方欲开口请求宽恕,那杂役管事便一举撑起了身,显得极为慌乱。
就连方才研好的墨都洒在案底上,此刻的他根本顾不上这个。
显然他算是知晓李萤的身份的。
只见他先是掩好房门,随即整理了自己的有些凌乱的衣裳,便将整个身躯跪伏了下来。
“不知少爷来往,未能及时行礼,还望少爷恕罪,卑职实在是罪该万死!”
如此卑微的转变一时让李萤反应不过来,李萤下意识便将其扶了起来。
但这杂役管事就是不肯起来,惹得李萤只好开口说道。
“管事何至于此,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怪罪于你,倒是我误会了,方才我来此地是仅是为了领取杂役罢了。”
至于请求宽恕嘛?还是不说了。
不是,二姐不是要我暂时受一下委屈,容身于杂役处吗?
人家管事的在这里跪我干嘛?
但还是不得不感慨这就是大少爷的实力吗?
见李萤和颜悦色的模样,这管事抬头瞥了瞥,发现这李萤依旧是满脸笑意地望着他。
他这才起了身,呈半佝偻姿态面对着李萤,要多谦卑就有多谦卑。
“所以说管事,快些给我安排杂役吧!我还没吃早饭呢!”
李萤尽可能地带着笑意,亲和力试图拉满地说道。
这言语,这神态,对于这个混迹王府多年的杂役的管事来说,可谓是理解力霎时拉满。
少爷提到安排杂役,莫非这大少爷是想考察我的管事能力?
少爷提到了没吃早饭,莫非是想说卑职招待不周?
这管事顿时直冒冷汗,身躯又佝偻了几分,有些摇摇欲坠的样子。
虽说他现在无异于面临一场生死时速(他自以为的),但他还是咬着牙说道。
“少爷对鄙职的职务有所不满,鄙人知道,还请少爷准许我代罪立功,鄙职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不是,你自己的职务哪里做得不好,你自己不懂吗?真是奇怪,这管事。
李萤虽然如是想着,但嘴上却没有说半句话,仅是卖力绽放少年的微笑。
毕竟黑爷曾和他说过沉默是金,有的时候沉默便是最好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