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怡宁满腹狐疑接过来,低头打量那张花花绿绿的纸。
结果好家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那纸上通篇写满了她的八卦。
或者再精确点说,写满了她和周斯年的八卦。
方怡宁心思敏锐。
很快看出那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唯独针对自己的满满恶意。
比如她能跟周斯年结婚,是因为没有廉耻、死缠烂打才攀上高枝,麻雀变凤凰。
再比如骂她心思歹毒、秉性低劣。
还有又大又鲜红的离婚两字,十分醒目的呈现在纸上。
方怡宁迅速浏览了一遍,大概意思是:
偷来的终归是偷来的。
她和周斯年婚姻关系即将破裂,夫妻二人感情淡薄,周斯年十分想摆脱她等等。
方怡宁不由蹙眉,什么乱七八糟的,好低级的手段。
但不得不说,招不在新,管用就行。
对方搞坏她名声的目的有没有实现,暂时看不出来,但至少恶心她的目的是达到了。
“看情形,你是得罪了什么人吧?”
郑清婉提醒道:“好好想想可能是谁,如果需要帮忙就告诉我。”
方怡宁心思如电转,形如远山黛的眉轻轻蹙起。
能将自己或者说真千金恨之入骨的人,除了方书萱以外,不作他想。
但方怡宁却突然觉得好笑。
她在笑方书萱的愚蠢,竟然主动将把柄送上门来。
手写的造谣纸,就是最好的证据。
上面十有八九会留下指纹。
但人残留在纸上的指纹,轻易无法被肉眼观察到。
必须要在化学实验室里,通过特殊方法才能使其显露痕迹。
这也不难,上次那家痕迹检测机构的服务就挺好。
方怡宁决定再去光顾一下人家生意,否则都对不起方书萱苦心孤诣送给她的把柄。
郑清婉见方怡宁笑得意味深长,也很快反应过来。
“该不会是……你那妹妹在搞鬼吧?”
方怡宁没承认也没否认。
自己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另一回事。
等有确凿证据了,再给人定罪也不迟。
“郑老师,劳您费心了。这件事情我心里有数,请相信我会处理好它的。”
郑清婉却以为她在强颜欢笑。
“怡宁,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虽然名声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它其实很重要。”
“而且我也不赞成你一个人去处理。”
“既然事情牵扯到了周斯年,他身为你丈夫,就应该告诉他,让他一起承担责任。”
郑清婉恨不得把自己过来人的经验,统统传授给方怡宁。
“这话说出来不太好听,但女人在男人面前,把嘴放软、把心放硬,这样才不会吃亏。”
“你可千万别倒过来啊,刀子嘴豆腐心,那是冤大头才会做的事情!”
方怡宁不由失笑。
她发现郑清婉思想还挺超前。
知道怎样利用身为女性的优势保护自己不受伤害,未尝不是一种人生智慧。
“郑老师,我受教了。”
方怡宁是知道好歹的人,明白郑清婉是一片真心为自己着想。
“这就对了。听我一句劝,回家就给周斯年打电话,把你受的委屈原原本本告诉他。”
郑清婉说。
方怡宁很快调整好情绪。
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还怕这点小小风波吗?
毕竟人活于世,除生死外无大事。
今天和付洛拍对手戏前,他显得有些迟疑。
付洛来到方怡宁身边坐下。
“你……没事吧?” 他形状优美的眼睛里,满溢着浓浓担忧。
方怡宁从剧本中抬起脑袋,“我很好呀,谢谢关心。”
付洛不再看她,调转视线目视前方。
半晌后,他突然开口:“跟周斯年在一起,你一路走来受了很多委屈吧。”
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仿佛已经笃定了她在遭罪。
方怡宁樱唇微启,多少有点困惑付洛何出此言。
而付洛也不需要她回答,仍旧自顾自说下去。
“周斯年天之骄子,从小到大他走到哪都是众星捧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