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方怡宁只是觉得，方书萱有很大嫌疑。

但她那副表情，却完全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没错。

如果陈廷玉摔倒一事与方书宣无关，那她不应该有任何特殊反应。

可此时的方书萱视线飘忽，走路动作发僵。

虽然极其细微，但只要留心观察就不难发现。

平常与她针尖对麦芒，现在却处处躲避退让，明显是在心虚。

方怡宁心中有数，面上却不显露分毫。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等汇演结束，她再腾出手来收拾假千金。

今天排练时，方书萱先是心不在焉混了个把小时。

然后才浑浑噩噩反应过来，方怡宁就算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又怎样？

根本没有证据能证明，地板上残留的油渍是她抹的。

自我安慰了半晌，方书萱总算不像刚才那么紧张烦躁了。

她此刻才注意到俊美又略显眼熟的付洛。

看着他教科书般标准的优美舞姿，方书萱脸色立刻变得跟吃了苍蝇一样绿油油。

她想起来了，自己见过付洛的。

就在顾冉为电影公开选角时，付洛和他母亲郑清婉一起出现在现场。

据说付洛刚从国外的芭蕾舞团进修回国没多久。

方书萱纳闷不已。

这么大咖位的人，方怡宁究竟是怎么请来帮忙的？

那她苦心孤诣安排的一切，岂不是统统前功尽弃了吗!

甚至还可能弄巧成拙留下把柄，十足是场亏本买卖。

而方书萱之所以会选陈廷玉下手，就是因为知道如今的方怡宁不好对付。

既然收拾不了方怡宁本人，那就收拾她的搭档吧。

反正这样也能影响演出。

可万万没想到，在她退而求其次的情况下，还会如此出师不利。

乃至让方怡宁抓到了小辫子。

方书萱对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低级失误，懊悔到无以复加。

文工团一群人紧锣密鼓排练了几天。

方怡宁总算带着付洛跟团队磨合好了。

明晚就是正式汇演，事到如今已经没必要再加练。

所以下午才过去一半，方怡宁就让队员早点回去休息。

养足精神为明天晚上的演出蓄力。

付洛第N次重温完自己的舞蹈动作，浑身是汗，整个人跟刚蒸完桑拿一样。

这会儿正半靠在椅子上恢复体力。

他接过方怡宁递来的水喝了一口，然后朝她眨眨眼，神情很俏皮。

“悄悄告诉你，我妈是明天汇演的特邀评委之一。”

怕方怡宁没印象，付洛还特意补充了句。

“我母亲是郑清婉。上次顾导选角时，你见过她的。”

方怡宁短促的“啊”了一声。

她当然记得郑清婉是付洛母亲，但她惊讶的点不在那儿。

“评委和演出者有亲缘关系，岂不是要避嫌？”

她心脏再强大，也不能接受正式演出前一天又出岔子。

如果自己有罪，可以让法律惩罚她，别玩这一出啊！

付洛失笑。

“你不用担心。我母亲的脾气秉性所有人都清楚，绝不会因为我是他儿子而放水。”

“无论是文工团还是空军大院，都不会拿这个说事。”

方怡宁想想也就接受了他的说法。

毕竟只是一场内部演出，不算啥正规专业赛事。

应该没那么多讲究。

付洛摸摸鼻子，还有个消息藏着没说呢。

明天汇演，自个儿老爹付高义也会到场观看演出。

基本等于他们付家一家人，会到的整整齐齐。

与付洛告别后，方怡宁独自来到上次文艺汇演那座场馆。

她循着记忆，找到方书萱摔下舞台的地方。

然后从包里摸出早就准备好的手电筒，仔细观察舞台地板。

但或许是因为间隔时间比较久了，她看不出来有哪里明显异常。

对此方怡宁有心理准备，所以并没有多失望。

她照旧拿出准备好的棉签和密封袋，一寸寸擦拭过地板缝隙。

不放过可能会遗留下的任何痕迹。

离开场馆后，方怡宁打车去了联系好的痕迹检测机构。

她找到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