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门一打开，清爽又凛冽的水汽扑面而来。

方书萱腿软的站不住脚，整个人摇摇欲坠往周斯年怀里倒。

好一朵弱不禁风的娇花模样。

周斯年身手敏捷，立即往后退了一步。

他顺势左手使力，把洗浴室的门往前推。

于是方书萱整个人，都贴在了冰凉梆硬的门板上。

她原本以为迎接自己的，会是周斯年温暖宽阔的胸膛。

万万没想到是一块莫得感情的木板。

方书萱犹如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凉水。

满腔少女心都被泼的一干二净。

她多少清醒了点。

并且意识到自己现在手脚并用，像只壁虎一样趴在门板上的动作有多不雅观。

方书萱挣扎着站直了身体。

然后颇为哀怨般扫了周斯年一眼，用眼神控诉他的不解风情。

周斯年冷眼瞧着她自导自演的这出戏，并不打算配合。

方书萱如果以为他是那种，有个女人投怀送抱就会欣然接受的男人，那她就大错特错了。

“你要借用洗浴间洗澡？”

周斯年的声音冷到能透出冰碴，不带一丝感情。

被他凌厉的眼风扫视着，方书萱没忍住打了一个冷颤。

但事已至此，她只能硬着头皮承认。

周斯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看出来了，穿的很清凉。这身衣服特意为洗澡准备的吧？”

如果没有经历过刚才那些小插曲，

方书萱或许还可能以为，是她身上的女人味，勾的周斯年坐不住了。

可现在，方书萱除了但笑不语以外，找不到更好的回应方式。

因为身上这件别有用意的粉色吊带真丝长裙，就是拆穿她拙劣演技的最好证据。

周斯年很快转移视线。

“你去楼下等吧，怡宁还没洗漱。我去叫她先洗。”

他是不可能把老婆排在外人之后。

方书萱嘴唇动了动，半天也没想出拒绝让方怡宁先洗的理由。

最后只能乖乖下楼去了。

周斯年回到房里，看到跟小猪崽子一样睡得没心没肺的方怡宁，不由失笑摇头。

他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方怡宁柔软的脸颊。

兀自呢喃道：“你这个'妹妹'呀，当真不是省油的灯。”

方怡宁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触碰自己的脸颊，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半梦半醒间，她大概过了十几秒才认出周斯年。

“唔……”她揉着眼睛问：“你洗完了呀？”

周斯年缓缓坐直身体，与方怡宁保持回正常距离。

心跳的有些快，刚刚离她还是太近了。

幸好方怡宁刚睡醒，没注意到异常。

周斯年点点头，提醒她可以去洗澡了。

顺便把刚刚卫生间口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和盘托出。

这件事情，如果方怡宁是从方书萱嘴里听到的，那以方书萱的心术不正，指不定会把它添油加醋成什么样子。

周斯年不愿让妻子误会自己。

方怡宁在短暂怔愣过后，很快恢复了平静。

确实是方书萱会做出来的事情，她一点都不意外。

方怡宁在洗澡时，还特别留意着门外的动静。

关掉淋浴莲蓬头，走廊里果然有脚步声在渐渐靠近。

她堵在门外，搞得方怡宁洗澡都不高兴。

门一打开，就看到了不请自来的方书萱。

还别说，至少她知道做戏要做全套。

方怡宁才不信什么热水器坏了之类的鬼话。

哪有那么巧的事情，他们不留宿的时候都好好的，一留宿热水器就坏了？

假千金在吊带真丝睡裙外面，又欲盖弥彰拢了一条披肩。

方怡宁看在眼里，不由掩唇笑了。

正摆出一副冷淡厌世脸，靠墙站着的方书萱见到她的笑容，当即眉毛竖起忍不住发作。

“你在笑什么？”她冷声质问道。

方怡宁故意四处打量了一圈，才佯装诧异：“你在跟我说话吗？”

方书萱气急，“不然呢，这里除了我和你还有其他人吗？”

“原来你看得见我啊。”方怡宁直接笑出声。

“进门至今，你还没有跟我这个姐姐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