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见过？

这下不止方怡宁惊讶，连周斯年都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论理她和司晗日，应该是毫无交集的两个人。

方怡宁努力在脑海中检索真千金的记忆，也没有收获。

她想问司晗日是不是认错人了，但与他复杂的目光对视后，这句话又怎么都问不出口了。

或许司晗日没认错。

因为人的记忆力有限，只能记住印象深刻的人和事。

如果从前真千金曾与司晗日有过一面之缘，忘了也是有可能的。

没想到周斯年比方怡宁还沉不住气。

“晗日，你没记错吧？”周斯年怀疑道。

先不论他和司晗日成天在部队里待着，难得有个休假的时候。

再者方怡宁自从一年前嫁给他之后，基本只在大院里待着，很少去外面。

他俩认识的概率，怎么算都很低。

“没有记错，只不过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司晗日语气莫名笃定。

他眼神有一瞬间的闪烁，似乎是短暂地陷入了回忆之中。

“三年前我休假回家，临时起意去外面逛逛……”

司晗日望向方怡宁，表情很温柔。

“然后在一家小卖部门口，看见你埋头蹲坐在台阶上。”

他说着又笑了笑，“我当时虽然好奇，但觉得你心情不好就没打扰你。”

方怡宁点头，肯定还有后续吧。

如果真这么简单的一个擦肩而过，司晗日想必不会特意提起。

更不会记了三年之久。

“还有呢？”方怡宁问。

周斯年也在认真听着，他没想到司晗日竟然在三年前见过方怡宁。

那个时间点，方怡宁甚至还没被方家接回来。

真要算起来，司晗日认识方怡宁的时间，远比自己更早。

这样想着，周斯年心里莫名有些吃味。

“我借买东西的名号，去跟小卖部老板打听，问她知不知道你什么情况。”

司晗日没说出口的是，方怡宁当时看上去，真的很让人怜惜。

那一丝恻隐之心，让司晗日没有选择袖手旁观。

“老板说你又被家里打了，她的店离你当时住的地方比较近，经常能听到你的哭喊声。”

司晗日小心翼翼组织着措辞，生怕哪里不小心，在无意间刺痛了方怡宁的自尊心。

当时小卖部老板告诉他的消息远不止这些。

比如方怡宁那时候的妈妈，总是骂她赔钱货，小贱.蹄子等等。

但司晗日统统略过了没说。

这种肮脏的字眼，他听了都嫌脏了自己耳朵，更不会再对方怡宁提起。

店老板那声叹息般的“作孽喲”，仍时时回荡在司晗日耳边。

“十几岁花骨朵一样水灵的女孩子，如果是我女儿，肯定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她妈也不知道在发哪门子疯，成天拿小姑娘撒气。”

“我还听说，她家里天天让她吃剩饭剩菜。你说说这像话吗，自家女儿难道是泔水桶啊？”

当日种种历历在目，司晗日甚至记得自己当时，没来由的那阵心疼。

对陌生人产生这种情绪，其实是挺奇怪的一件事。

司晗日虽然经常被人夸脾气好、性格好、好相处。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本质上他不是容易接近的人。

除了少数几个亲朋好友，很难有人走近他的内心。

可那天听闻方怡宁的遭遇时，司晗日却实实在在感到了难以言喻的心酸。

所以他遵从内心的想法，做了一件事。

司晗日掏出了当时身上所有的钱，寄存在小卖部老板那。

让店主以后看到方怡宁，就给她送点好吃的零食。

他想起自家妹妹，每次心情不好就会买很多零食吃，说吃完了心情就好了。

方怡宁跟他妹妹看起来差不多大，同为年轻小姑娘，喜好应该可以参考下。

“你不认识我是正常的，那时候我们确实没有直接接触过。”

司晗日脸上露出由衷的欣慰之情，方怡宁现在看起来过得还不错。

当年如受伤的小动物般，独自蹲在路边静静舔舐伤口的少女，已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方怡宁若有所思，没有直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