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怡宁脚下一个踉跄,握住沙发扶手才堪堪稳住身体。
周斯年见状,刚打算伸手去扶她,三秒后手又缩了回去。
她该不会是以退为进,在跟他玩欲擒故纵吧。
离婚答应得如此痛快,难道是吃准了他会因此退让?
鉴于方怡宁过去的种种前科,周斯年最后还是停在原地没动弹。
“你没事吧?”他问。
方怡宁头痛欲裂。
真千金在她脑子里喋喋不休的哭喊,更是让她产生了想翻白眼的冲动。
她随意摆摆手,示意自己没有大碍。
然后脚步虚浮的回了自己卧室。
周斯年眉心微蹙。
她刚刚的姿态,为何有着难以言喻的倔强和隐忍?
联想到方怡宁,可能因为自己要跟她离婚的事,而受到巨大冲击。
周斯年蓦地心软了一瞬。
但他很快回过神来,眼底闪过晦暗难明的情绪。
自己竟然会对方怡宁心软……
醒醒吧,那可是方怡宁!
一哭、二闹、三上吊,四处惹麻烦,她什么事没做过?
“别喊了,姑奶奶。”方怡宁趴在枕头上,有气无力道。
真千金在短暂停顿后,变本加厉。
“我不要跟周斯年离婚,我喜欢他!你不能答应他离婚!”
方怡宁无语凝噎。
强扭的瓜不甜,婚姻需要夫妻双方共同经营。
周斯年这情况,等于直接弃局不玩了。
想她方怡宁前世在国际舞坛上叱咤风云,不知有多少舞迷拜倒在她的芭蕾裙下。
她断断不可能为了一个男人,放下自尊与原则去讨好。
舔狗舔到最后,只会一无所有。
“咱们分清主次,周斯年的事先放一放。”
方怡宁更关心的是,上次文工团二十周年汇演,方书萱究竟为何突然掉下舞台。
她虽然有真千金的记忆,但毕竟不是亲身经历的当事人。
只怕有什么细节被忽略了。
真千金的名声臭上加臭,方书萱“居功甚伟”。
方怡宁如果想洗刷污名,就必须搞清楚当时的真相。
“我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掉下去,舞蹈时有身体接触很正常吧……”
真千金委屈巴巴,为什么大家都觉得是她推了方书萱?
方怡宁还想再问,脑子里却忽然一松。
她能感觉到真千金好像不在了。
又试探着问了几句,果然没得到回音。
方怡宁暗自思忖,看来明天还是得回方家一趟才行。
也是时候去会会方家人了。
翌日清晨,方怡宁拾掇好自个儿,准备去方家探路。
“你要去哪?”周斯年看着在玄关处换鞋的方怡宁,凝声问道。
她平常最爱赖床。
即使他在家,整个上午也别想见到方怡宁的人影。
但她今天突然早起,怕不是要整什么幺蛾子。
“我打算去……”
方怡宁话还没说完,周斯年家的门便被人敲响。
她顺手拉开门,门外的方元明一张臭脸拉得老长。
方怡宁:……
方元明见到这个成天给他惹事的亲生女儿,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从喉咙里发出冷哼,“悦悦到处找你,你也不知道回家来看看他!”
如果不是悦悦缠着要怡宁姐姐,方元明才懒得找她。
方怡宁挑眉,回家?
好讽刺哦。
方家除了方承悦这个少不经事的稚龄幼童,还有谁把真千金当家人?
“我这不是正要去方家嘛。”方怡宁冷冰冰怼他。
托真千金的福,她之前跟方元明说话时,态度也是硬邦邦的。
所以此刻方怡宁用不着顾忌太多。
方元明吹胡子瞪眼,自顾自甩袖走了。
“我陪你一起去。”周斯年整整身上的衬衣,淡淡道。
她现在毕竟还是他名义上的妻子。
妻子闯了祸,丈夫自然有义务承担一半责任。
方怡宁点头,没有再说话。
她情绪有些烦躁,此刻忽然体会到了真千金曾经的感受。
方怡宁穿越前家庭幸福美满。
即使卧病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