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杂货铺,王玉梅的脸色就变了,小嘴撅的老高,给柳文柘撒气。
柳文柘就喜欢看她撒娇的样子,左右看了看,一把将她拉进小巷。
见四下无人,拉着她就往巷子另一端跑去。
王玉梅自是知道柳文柘要干嘛,但想到今日的目的。
一把甩开柳文柘的手,娇嗔道:“表哥,你说你会娶我的,可你为何要答应娶穆璃,难不成你忘了你对我的承诺。”
今早吃饭时,父亲和继母闲谈到了柳文柘的亲事,说姑母不喜穆璃,但不敢违背姑丈的意愿,只能允了。
还说姑母让父亲跑一趟寺庙,算个黄道吉日来。
她听完就不淡定了,自己已经和表哥私定了终身,他也说过要娶自己的,怎么又能娶穆璃呢,难不成让自己做妾吗?
柳文柘抬起王玉梅的下巴,道:“我爹病重,我若不同意此事,他定当场气绝,你总不能让我落个不孝的名声吧。”
王玉梅抬眸望着他,水灵的眸光满是不信,姑丈的咳症已经好些年了,不死也不见好,这分明是借口。
柳文柘见她不信,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后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又道:“我爹都咳了好几次血了,他又舍不得花钱请大夫,肯定日子不多了,若他死了,我就退婚。”
柳文柘垂下手,覆手背对着王玉梅,眸光中有一丝看不出的情愫。
他知道父亲不是舍不得花钱,而是隐瞒着什么,而这事情和他有关,但他却不知道说什么。
“可若是姑丈的病好了呢,到时候你已经娶了穆璃了,难不成你还会休妻不成?”王玉梅紧接着又问道。
柳文柘墨了墨,他还真没想这么多,“对,我心里只有你一人,不管是谁都代替不了你在我心里的位置,若父亲还能活几年,那等我娶了她,在寻个借口休了她便是。”
王玉梅这才满意,娇嗔着在柳文柘胸口捶了两下,“你的心可真狠,这是不给她活路啊!”
她似乎已经猜到了柳文柘会用什么借口休妻了,无非就是不守妇道或者偷盗银两。
穆璃已经被村里人视作克星,若在给她灌上不守妇道或者手脚不干净的罪名,那她还有脸活下去吗?
柳文柘见她高兴了,朝着巷子尽头努了努嘴,自己则前面走了。
二人一前一后,鬼鬼祟祟的来到柳家宅院的后门,柳文柘从怀里掏出钥匙,打开门先行进去。
王玉梅看了看四周,无人,脸上一红,忙不迭钻进落去漆皮的后门。
柳文柘迫不及待的打横抱起王玉梅,踏着院里的杂草,走进其中一间未上锁的屋子。
屋里传出一阵阵男女的欢声笑语,随即就是木床咯吱的声音,羞得屋里的老鼠赶紧钻进黑暗闭塞的洞里。
再说穆贞,在城里转来转去也没敢进柳氏杂货铺。
那些话她敢对王玉梅说,也敢对柳文柘说,但不敢对王石榴和柳掌柜说,因为她怕那夫妻二人觉得自己不矜持,就更不会同意自己嫁给柳文柘了。
犹豫了一阵后,终于耷拉着脑袋准备回家,倏然不知自己身后跟着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
怕遇到村里人,穆贞绕过主街,准备走小街出城。
康六指伸出自己的长着六根手指的手,坏笑着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
从怀里掏出一片黑乎乎的布头,疾走几步追上穆贞,猛地一个手刀击了过去。
穆贞闷哼一声,身子软软的向后倒。
康六指接住晕过去的穆贞,将破布揉成团塞进她的嘴里,从腰间解下一片布,细看那布要比普通的布粗糙。
朝着空中甩了一下,那块布舒的张开一道口子,原来是一个布口袋。
看他随身携带装备的样子,就知道这康六指没少做过这事。
把人装好,康六指扛起布袋,顺着小道朝右街走。
柳文柘胸口有细汗渗出,顺着胸肌线条流到王玉梅身上。
后者拿起绢帕替他擦了擦,依偎在男人健硕的怀里,满脸的娇羞之色。
“表哥,你不能娶那穆璃,”王玉梅眯眼听着男人强有力的心跳,终于开口说起了正事。
柳文柘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她的背,沙哑着声音,道:“不是给你说了吗,我自有打算。”
“不,她人心不足,想吞了杂货铺,还说要把杂货铺留给她那贪婪的祖母。”王玉梅扬起头,看着柳文柘的下巴说道。
“当真?”柳文柘直视着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