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但身体扁了,无法动弹。
阿来睁着眼,就如“死”状,在想念之城,当一个“死鬼”。
三十三楼的阳台上,李美用手按在护栏上,静静地观看楼下地上的阿来。
她心中快慰,所有的复仇终于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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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若岚缓缓走到阳台边,来到李美的左侧。
她探头看了一眼下方的阿来,一辆轿车驶来,碾压而过,继续行驶。
阿来死不了,不痛,可也动不了,再无可移动的肢体,就像是一个植物人,或者说更像是有意识地“孤脑”。
“你这样做是不对的。”姚若岚说。
“你是谁?”
“我是这里的摆渡人,我在人世间的同事正在跟进你的案子。”姚若岚看着李美,“所以,你终于完成了三任丈夫的全杀计划,是吧?”
“他们都该死。”李美咬牙切齿。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死他们吗?”
李美呼了口气,事到如今,说出来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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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始陈述:
我的父亲李大民很爱我,也是世界上最爱我的人。
除了猎人,他有一个特殊的身份,是盗墓人。
父亲和我都是赫古族氏的后人,最后一代了。
数百年前开始,我们这个族一直都在流浪,吃不饱,穿不暖,于是只能盗墓,借此生活。
数百年的相传,我们族对于盗墓有着非凡的本领。能够极快知道所处地方附近是否有宝藏。
但我们深知,盗墓是对死人的不敬,赫古族氏的规矩是,每次盗墓,哪怕是潜入再大的墓穴,只能盗一些普通物品,例如钱币,瓷器之类。大的,贵重的物品,绝对不能盗取。
换来的钱能够解决温饱就行。
父亲是赫古族氏剩下的唯一的盗墓人。
1985年,我随父亲来到余洛村,父亲一直以打猎为生。
在余洛村,父亲认识了我的第一任丈夫,阿来。
他是看着阿来长大的,觉得阿来又穷又可怜,于是收他做徒弟,教他打猎。
父亲把阿来当成养子对待,也将盗墓的本领传授给阿来。
而我,在十五六岁时,与阿来日久生情,我爱上了阿来,但对于这段感情,父亲一直持反对态度。
我是他的掌上明珠,他认为我应该找个更好的人。
而那时候我在念书,学业紧张,就将这份暗恋搁置。
我念书的成绩还行,考上二类的大学不成问题,可是父亲希望我有更好的未来。他看中一所国外的贵族学校,学费贵得不行,但父亲执意想送我去国外念大学。
我知道这其中还有一个原因——父亲想要彻底掐断我和阿来的爱情。
可面对高额的学费,父亲根本没有钱,为此,父亲决定盗墓。
他一直都知道,在余洛村附近有一个大墓,可是这墓穴内的机关极多、且复杂,一个人、两个人都无法完成。
他保守估计需要三人。
而这时,谭昆和叶炳良出现了。
他们都是孤儿,铁路边拾荒的流浪汉,也都很年轻。
父亲打猎时与他们有过接触,觉得二人可怜,观察了一段时间,父亲决定带着他们还有阿来共同盗墓。
“但是”,李美叹了口气。
1999年,在盗墓的时候,父亲死在了墓穴里,是被暗器射死的。
阿来和叶炳良、谭昆逃了出来。
这个消息是阿来告诉我的,他说我的父亲死了,我悲痛欲绝,想要领回父亲的尸体。
阿来按住了我的手,“不行”。
盗墓是重罪,如果父亲的遗体被发现,那他到死后都会背上盗墓贼的恶名。
而这么做,也会连累阿来坐牢。
为此,我只能忍住这个秘密,对余洛村的村民说我父亲一走了之,不告而别。
在我最伤心的时候,阿来一直陪着我,我们终于走到了一起,也决定结婚。
我也放弃了念大学,婚后在家务农,阿来打猎。
日子虽然清贫,可我知足。
但阿来不这么看,每次夜晚,他给我忙农活一整天的手涂按摩膏,涂着涂着,他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知道阿来爱我,他恨自己没用,不能让我过好日子。
2000年末的一天清晨,那是令我第二次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