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布庄老板倒也是个聪明人。
他想着左右都是要给钱才能走的,还不如早给早安心。
这么拖下去,实在没有任何好处。
布庄老板这下没有犹豫,直接将身上带着的一千三百两全给了君安乾。
君安乾缓缓笑了起来,“我替灾民们谢过周老板慷慨解囊。”
他的手下很快上前收钱,并在本子上写下记录。
一千三百两对布庄的老板来说,可能只是流一滴血,不过却够给灾民买十几个帐篷和冬衣了,君安乾还算满意,果然依言放他走了。
剩下的富商们也明白了,君安乾当真是说到做到,不给钱,不让走啊。
君安乾没想拿他们怎么样,只是想跟他们比耐心。
显然,这群人都没君安乾坐得住。
有人打头阵,很快也接二连三有人交了钱,数目不停往上攀升,留下来的人额头上冷汗越滚越大。
原本谁都打定主意不给钱的,可现在谁也不想拖到最后一个,恨不得赶紧把钱交上。
很快,每个人都交出了钱。
君安乾都对他们说了几句好听的场面话,让人送他们走了。
不过从望江楼出来后,这些富商也怕因此被漕帮的方大运记恨上,就立刻给方大运去了一封信,表明他们也是被逼无奈,是君安乾不择手段。
这些富商,是两边都不想得罪。
君安乾丝毫不在意他们私下又跟漕帮的人琢磨了什么。
拿到这些富商捐的钱后,君安乾就立刻又开设了两个粥棚。
他还给灾民们购置了棉服和帐篷,又买了一些常备药给他们送去。
灾民房屋都被毁了,如今当务之急,不仅得让他们吃饱穿暖,还得开始重建他们的家园。
要重建家园,就必须先修筑堤坝。
只有确保堤坝不会再被河水冲垮毁坏房屋,才能建造房舍。
之前杨准倒是把灾民中的青壮年都赶去修筑堤坝了。
可拿不出好材料,修筑的堤坝就是豆腐工程,一场小雨河水上涨就会被冲垮。
现在君安乾既然手上有了钱,要修筑堤坝,就不能像杨准他们那么胡来了,必须把堤坝一次修好。
君安乾让流木去写了一张告示,张贴在城墙底下,征召青年男子修筑堤坝,不是苦力,朝廷付工钱。
之前杨准找人做做样子时,只是供三餐,而且很多人都是被强迫的。
君安乾的告示一出来,立刻得到了百姓的支持,很多人都来报名,而之前就被压去堤坝上的青年男子也可以得到工钱,继续修筑堤坝。
君安乾这法子倒是得到了百姓的拥戴,却把杨准气得够呛。
杨准直接把桌上价值不菲的花瓶都给砸了,怒道,“他就是存心跟我过不去,这法子一出来,不知道多少人又要指责我之前的不作为和自私自利了,他倒是会做好人。”
“大人何必动怒呢。”他的师爷还在一旁小声安抚,“他得到了民心又怎么样?”
师爷眼底闪过一抹狠戾,冷声道,“现在他已经把全城的富商都已经得罪了,那些穷苦百姓能有什么用,就让他去讨好得了,动摇不了大人的根本。”
听到这话,杨准阴沉的脸色才算缓和下来,冷笑道,“也对,他如此大张旗鼓地威胁富商们给钱,得罪了富商和漕帮,他接下来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君安乾忙着带人修筑堤坝,重建灾民家园,而舒七就带着孩子待在宅子里,一直给女人治病。
再连续三天的治疗后,女人的病情缓解了很多,不再每天痴痴傻傻地笑了,眼神也逐渐明朗了起来。
而且舒七发现,她渐渐能认人了。
一开始,舒七给她治病的时候,都必须让侍卫将她摁住,她才不会挣扎和反抗,她只允许孩子接近自己。
而现在,舒七的出现已经不会让她草木皆兵似的紧张了。
舒七发现每次只要孩子在场的时候,女人接受治疗的态度就会更积极。
因此每次给女人治病,她都会带着小宝。
几次下来,小宝也跟女人熟悉了起来,见她喝黑漆漆的汤药,还会给她递一颗甜枣。
这天,喝了药后,舒七正准备给女人诊脉观察她的恢复情况。
结果她的手还没搭上女人的手腕,就被女人伸手一把抓住。
舒七一怔,还没回过神来,离了听见女人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