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召见了舒七。
一开始见舒七不卑不亢,落落大方的模样,皇上还很是欣赏,龙颜大悦的模样瞧着格外开心。
可就在皇上开口问舒七想要什么赏赐时,气氛变了变。
舒七脸色凝重地起身跪在皇上面前,自表身份,“不瞒皇上,前些日子科举舞弊案上被抓的二人,是我兄长,我想求皇上……”
结果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皇上匆忙打断了,“够了,不必再说!”
舒七抬眸看去,皇上的脸色已经完全冷了下来,周身敛着一股骇人的冷冽气压,眸色冰冷。
这就是天子之威吗?
明明皇上还没说什么,舒七却已惊出了一身冷汗。
可她不想就这么算了。
她好不容易才求得这个面圣的机会,而且二伯母和二伯还在家等着她的消息呢。
舒七心念微动,咬咬牙继续说,“皇上,我两个哥哥绝对是对冤枉的……”
皇上勃然大怒,呵斥了一句,“朕让你闭嘴,你是不是觉得献出了一个能用的计谋,就能跟朕讨价还价了?”
萧穗猜到皇上可能不喜欢舒七求情,却没想到他反应会这么大,下意识想帮舒七说两句好话。
可皇上根本不给他们插嘴的机会,阴测测地瞪着舒七说,“朝廷律法在你眼里莫非是个摆设不成?”
既然已经硬着头皮开了口,舒七就不会轻易退缩,咬着牙道,“皇上,正是因为我恪守朝堂律法,才更不想让我两个哥哥被奸人污蔑陷害。”
“只要皇上肯跟他们一个机会,他们一定能用他们的才能向皇上证明,他们绝无作弊的必要。”
皇上刚刚还感慨舒七的文采和聪慧,觉得这样的女子一定出于世家,有个很好的家庭氛围。
现在听说她两个亲哥哥都涉及到了科举舞弊案,还就是那两个被人当场抓住小抄的人,只觉失望彻底。
他甚至开始怀疑那治理水患的法子,是舒七为了救两个哥哥,不知从何处寻来的,根本不是她想出来的。
皇上心中窝火,没好气道,“朕没功夫陪你们胡闹,那两个竖子敢在三年一次的殿试上徇私舞弊,坏了殿试其心可诛。”
“朕就算给他们扣一个坏了国之根基的罪名都是轻的,你竟敢为他们求情,简直就是妄想!”
舒七没想到皇上态度如此坚决,似乎是没得谈了。
她咬了咬牙,跪在地上仰头厉声道,“可若此事有疑点,是有人蓄意陷害我两个哥哥,皇上也不管吗?”
皇上急促地喘了口气,显然气得不轻。
舒七闭了闭眼,似是失望透顶地逼问,“难道就因为我们人微言轻,就活该成为别人平步青云路上的垫脚石吗?”
萧穗被这话吓出了浑身冷汗,先皇上一步呵斥了一句,“舒七,你快闭嘴,你胡说什么呢!”
这舒七胆子也太大了,这种话竟都敢说,她为了替她那两个哥哥翻案,也太不管不顾了一些。
舒七倔强地挺直了脊背,不肯服软,“我只是实话实说!”
皇上硬生生地气笑了,“好一句实话实说,亏朕方才还觉得你聪慧过人,实则比你那两个哥哥还要愚蠢。”
从来没有人敢在皇上面前这么说话,没人敢这么当面挑战他的权威。
舒七今日的作为,就像是踩在了皇上的禁区上蹦跶。
皇上一时恼怒,直接吩咐侯在外面的侍卫,“来人,将这无法无天的丫头拖下去,杖打二十大板,赶出宫去。”
萧穗立刻站出来替舒七求情,“皇兄手下留情,舒七也只是为了手足亲情一时失态而已,罪不至此……”
皇上却根本不管,直接派人送萧穗回去,“羲和,这里没你的事,回去吧。”
萧穗心疼又担忧地看着舒七。
香兰这时赶紧低着头走过来,拽着萧穗的胳膊轻声劝,“公主,咱们先走吧……”
这件事,萧穗已经尽力了,是舒七自己不懂规矩胡言乱语冲撞了圣上。
萧穗深深看了舒七一眼,无奈地叹息一声,跟着香兰出了御书房。
结果两人刚走出去庭院没多远,就看见迎面一人匆匆走来。
那人甚至都没来得及停下来行礼打声招呼,就径直朝着御书房而去。
香兰回头看了一眼,只看见那人匆忙离去的残影,嘟囔了一声,“刚刚那人是小君大人啊,他居然也有如此匆忙失态的时候……”
萧穗轻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