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这边,不少人再为科举舞弊案忙得焦头烂额时,一道快马加鞭的驿报送入了礼部。
在接连下了十几天暴雨后,南方淮阴一带的堤坝被冲毁了。
大水淹没了良田,冲走了无数百姓的家园。
这消息很快也在京城传了开来,朝堂上再次为了要不要拨款去淮阴一事争执不休。
有人觉得淮阴年年发大水,年年费钱无数,实在没必要再拨款,不如直接让所有百姓都搬迁。
有人觉得只要修筑了堤坝既可抵挡洪水,搬迁更是劳民伤财。
皇上一边烦心科举舞弊一事,一边忧心南方灾情,整个人都憔悴了起来。
谁都知道陛下近来心情不好,想不出解决之策前,都不敢去触霉头。
舒七本来就怕救两个哥哥一事全让君安乾负责的话,会连累于他,听说了南方水患之后,心生一计。
若她能为皇上解决了水患一忧,是否能面见皇上求个人情?
想到这儿后,舒七也坐不住了,立刻回了房间取出笔墨纸砚,书写下兴水利,垦良田,通渠道的治水之法。
舒七其实并不会治理水患,只不过是结合自己之前看过的一些书,还有从以前的世界了解到的一些经验,杂糅出了一篇治理水患的文章。
就这么一篇文章,花了她一夜的功夫才写好。
次日,舒七不敢耽搁,将文章仔细收好,一大清早就坐上马车到了公主府。
羲和最近心情大好,晨起后正想坐马车去郊外白云寺上香,还没出门,就听下人来报,说舒七求见。
最近京里闹得沸沸扬扬的科举舞弊案,萧穗自然也是有所耳闻。
她直觉舒七是为了替两个哥哥求情而来。
可舒七不知,萧穗已经不管朝中诸事了,也管不了了……
就连萧穗的贴身丫鬟香兰也说:“公主,不如奴婢找个由头让她走吧,科举舞弊一案牵涉甚广,皇上正在气头上,你就算现在入宫求情,也讨不到什么好。”
香兰的话虽然听着不近人情,可也是实话。
萧穗心里确实也是这么想的。
可她又想起舒七对她的赤诚,心里过意不去,“她是本公主的恩人,罢了,让她进来吧。”
如果舒七真是来求情的,她也不介意尽力帮一帮,也算是还了一份人情吧,不过,她也没把握能救出舒家的两个哥哥。
香兰领命出去将舒七带了进来。
舒七一夜未睡,眼底乌青一片,人却还算有精神,进屋给萧穗行了礼后,就说,“公主,我此次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猜到了。”萧穗平静地点点头,微微眯了眯眼,缓缓摇头道,“舒七,你哥哥们的事我也听说了,铁证如山,你如果没有新的证据证明他们无辜,就算我去皇兄面前说情,也是无济于事的。”
舒七低垂着眼眸,轻声说,“公主误会了,我不是为了此事而来。”
听到这话,萧穗眼底闪过一抹意外。
这人竟不是托她去求情的,那还能所为何事?
舒七缓缓上前两步,将手中攥了一路的兴修水利文章递给了萧穗。
她勉强恭恭敬敬地说:“我听说了南方发大水的事后,连夜写出了一些应对之策,或许对南方水患一事有利,我此次前来,就是想托公主将这篇文章,递交给皇上。”
毕竟她身边的人,能跟皇上接触的,除了君安乾,就只有萧穗了。
可舒七不想连累了君安乾,就只好来求萧穗帮忙。
萧穗接过文章,却没立刻看,反而觉得好奇,“兴修水利的文章?你读过书?”
舒七平静道:“读过几年。”
萧穗微微蹙眉,她早就知道舒七聪明,知道她读过书并不意外,只是不太赞同地说,“兴修水利这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不是读过几年书就能提意见的。”
她随手打开舒七写的文章,一边往下看,一边说,“你若是写不出什么好的点子,你这文章我送到皇兄面前,只会让他生气……”
话音还没落下,萧穗就被文章中提到的法子吸引了,逐渐看得入迷了起来。
一篇文章,萧穗足足看了一刻钟,神情也从最开始的轻蔑到后面的凝重和惊讶。
萧穗捏着那篇文章,错愕地上下扫视舒七,“这当真是你写的?”
舒七点头应了一句:“当然,公主觉得这法子如何?”
萧穗呼吸急促了起来,攥着文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