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七踮起脚试图看清捕快手中的血衣。
可她实在太矮了,什么都没看见,只能软着声音央求,“叔叔,能不能给我看看血衣啊。”
她无辜地睁着一双大眼睛,嗓音软软糯糯的,“我相信我家人绝对不会杀人哒,没准血衣上能看出什么破绽呢。”
舒家几辈子都是老老实实的农民。
怎么可能杀人?
而且舒七来到这里之后,感受得出来,舒家每个人都善良质朴,不可能杀人。
她一定要还家人一个清白。
捕快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谁在说话。
结果一低头才看见刚高过他膝盖的舒七。
他刚想训斥舒七一个小孩子别多管闲事。
可舒七正仰头看着他,双手攥着小拳头放在胸前,一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渴望和期盼,糯糯地央求,“叔叔,求求你了,好不好嘛~”
捕快心一软,到了嘴边的训斥换了一个说辞,无奈地说,“大人看了都觉得恐怖,你还是别看了,小心晚上做噩梦。”
舒七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昂首挺胸的保证,“不会的,七七胆子很大,不害怕!”
捕快有些犹豫。
君安乾就在一旁附和道,“麻烦给我们看看吧,要是澄清了是一个误会,也不必麻烦您再将人带回衙门。”
捕快顾忌君安乾的身份,生怕他就是上头之前交代不能得罪的君家。
毕竟姓君的人实在太少了,哪怕是一个误会,他也不敢冒险。
捕快不敢拒绝君安乾,将血衣递给了舒七。
舒家其他人刚刚都只是匆忙看了血衣一眼,就觉得害怕。
此刻看舒七毫不惊慌地拿着血衣仔细检查。
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底气,他们自己的胆怯也散了几分,舒七是个福娃,也许能改变也说不定。
这一看,还真让舒七看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舒七圆溜溜的眼睛盯着血衣上的一个角,奶声奶气的说,“叔叔,这衣服上面是不是有狗狗的毛啊?”
捕快凑近去看,几根灰色的毛,毛上面还沾着新鲜的血,毛发很短发尾还有点发白,挺像是狗毛的。
舒七抿了抿嘴唇,双手将血衣捧到捕快面前,无辜又单纯问,“既然有狗狗的毛,那这血是不是也是狗狗的啊?”
捕快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可是很快,他又觉得自己不能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绕进去,赶紧又说,“可就算沾着狗毛,也不能证明这就是狗血吧,没准是被人恶意纵狗咬死的呢?”
舒七眉头又皱了起来。
看女儿都能如此勇敢,舒恒也总算缓过来了,开口问,“可是最近也没听说村里有人失踪,既然血衣在这里,总得有尸体才能定罪吧。”
舒恒这话一出来,村里的众人也开始附和议论起来。
“对啊,没听说村里谁不见了,我们这个村就这些人,大家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要是有人死了肯定早就发现了。”
捕快目光转了转,很快盯上舒家后山那片桃林,“你们这里不是会有外乡人过来吗?”
他指着哪儿对众人说,“据我所知,前不久桃花节,就有不少人来赏花吧,而这片桃花林就在舒家后山。”
也不能排除外面的人来赏花,舒家见财起意,将人杀了。
一时,众人的脸色又都凝重起来。
甚至有人开始怀疑起舒家最近钱财的来历。
唐丰年事先安排在东溪村看热闹的卧底也跟着叫嚣起来,“没准就是舒家杀人藏尸,谋夺他人钱财,不然他们家怎么可能一下子这么有钱,还要盖这么大的房子!”
这种猜忌一旦有人说出口,就像是在人群中吹进一阵风,怀疑的种子开始疯长。
不能慌,要冷静。
舒七掐了掐大腿,感觉脚边痒痒的,一低头就看见了小白狐,它正耸着鼻子往那件血衣上闻。
舒七脑袋里突然灵光一现,有了!
她激动得一拍手,奶声奶气的问,“捕快叔叔,是不是只要找到这件衣服的主人,他还活着,就能证明我们家是被冤枉的呀?”
她笃定舒家不会杀人。
刚刚听到有人叫嚣舒家不该盖得起这么大的房子,加上血衣又是因为盖房子才被挖出来的。
舒七突然就想通了,一定是有人见不得他们好,存心陷害他们!
这件血衣瞧着不算新,可也不旧,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