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实中,女子的劳动与付出,全都被刻意忽略、被刻意贬低得一文不值,这种行为是正确的吗?除此之外,还有孩子。孩子是女子一人怀孕、分娩,所有的痛苦,都由女子一人承受,可孩子的姓氏,却是跟随男人的,这合理吗?”
黎惠柔突然生气了,板起脸责怪道:
“妹妹,你怎么能这样说话?怎么能把男人,当成自己的敌人一样?男人是家里的天,“天”若是塌了,那“地”还有存在的必要吗?你今年才七岁,姐姐念你年纪还小,只当你是童言无忌,以后万万不可再说这种话了。”
她觉得自己姐姐的怒气,来得莫名其妙。
她是在为女子打抱不平,姐姐也是女子,她怎么不仅不赞同她的话,反而还要生气地训斥于她呢?
“姐姐……”
她还想再解释一下,毕竟除了母亲,姐姐是她最亲近的人了。
可黎惠柔却不再给她机会,直接打断了她未说完的话:
“行了,妹妹不用再说了。你这番离经叛道之语,若是被有心之人告诉了父王,定然会令你吃不了兜着走。姐姐是心疼你,才劝你不要再持有,这种惊世骇俗的心思。”
黎青睿原本明亮的双眸中,透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无论是母亲,还是她手下的众多人员,无一不对当下的状况不满,怎么她姐姐却仍然,忠心耿耿地维护着它?
古人言,见微知著。
由此看来,她所为之事,道阻且长……
到了晚膳时分,黎惠柔的中暑症状已经完全消除,于是便去了饭厅用膳。
“惠柔在李家的这一年,有没有做到敬顺丈夫、孝顺公婆?”
黎鸿逸端坐在主位上,看向黎惠柔。
“回父王,惠柔时刻谨记父王的教诲,从不敢有半分逾矩,家公家婆都对惠柔十分满意,相公也是如此。”
说这话时,黎惠柔脸上满是骄傲自豪的神色。
黎鸿逸点头笑道:
“嗯,不愧是我黎鸿逸的嫡女,没给我闲王府丢脸。不过,女子成了婚,还是少回娘家比较好。父王这次也只是小小的身体不适,你不用大动干戈回来一趟的。”
“父王教训的是,惠柔以后会注意的。”
“嗯。女子嫁为人妻,心中最重要的人,应当是自己的丈夫。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先考虑丈夫的感受。只有这样,女子才能过上幸福的婚姻。”
“是,惠柔谨记父王的教诲。今后必定会更加严格地,按照父王的要求去做,不给父王脸上抹黑。”
眼前的情景,让黎青睿忍不住在心里偷偷翻白眼。
自己这个姐姐,还真是被男人的那套思想,给洗脑得够彻底,真是一点都不把自己当人看啊。
为了大业能成,她有必要尽快提示母亲,防备她姐姐。以免她打着“为她们好”的旗号,倒戈相向,给她们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晚膳后,嘱咐过母亲,她便回了自己院中。
看了一会儿书,又练了一会武,之后疲惫地睡去了。
可惜刚睡着,就被人给喊醒了。
“郡主,刚刚王爷差人来报,要您马上去王妃院前。”
“都已经是深夜了,为什么要去母亲院前?”
“来传话的人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只说让您以最快的速度过去。”
她心中突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焦急道:“迎春快快为我更衣,你们四人也与我一同前去。”
“是,郡主。”
她来到青岚院前的时候,黎鸿逸已经站在了那里。
旁边还有,许久不出院门的蒋淑萍母子,以及今日刚回府中的黎惠柔。
她走过去对黎鸿逸行了一礼:“父王。”
黎鸿逸没有回应她,阴鸷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青岚的院门,仿佛已经透过门板,看清了里面的情形。
蒋淑萍站在黎鸿逸身边,轻蔑地看了她一眼,鼻子里还发出一声轻哼。
黎安业站在黎鸿逸另一边,满脸得意地说道:
“一年前,有人贼喊捉贼,污蔑于我。今天,事情终于要真相大白了。”
经过一年的时间,黎安业已经由一个,没头脑的纨绔子弟,成长为了一个,有些小心思的人。
外貌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曾经的肥硕消失不见,瘦高的身材令他看起来帅气了不少。
黎鸿逸命令徐野树跳进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