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世间所有男人说的话,都是不可信的。江江你好狠的心肠,好假的嘴脸。”徐九凄然后退几步,眼神却凌厉了起来。
那双灵动的眼睛有些哀伤,但更多的是恨。她的恨分给了江江,也多了几分给薛断。
【江江当前好感度:29%】
原本还带着满腔被欺骗的怒火的江江顿时哑口无言,也不敢再去看他她。
“温伶…”
薛断有些无措,他并不清楚李阮清到底是谁。但他还记得姓李的人家,能对他有如此深仇大恨,还姓李,那就只有少时的犯下的错误。
他不愿意承认,也不想承认。
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可他还是不愿意叫出那个名字。
这一切都说得通了,为何那些人会在这些年接二连三的死亡,最近的一起还是金玉堂。是报仇,是李阮清在报仇。
崔涟的出现就是怀疑,怀疑那些人是由徐九动的手。就连李玉贤,恐怕现在也凶多吉少。
白衣少女冷然的瞧着他,声音带着果决,“——不要叫我这个名字,我叫李阮清!”
“你应该记不起来了吧,毕竟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大家也都忘得差不多了。”徐九笑的凄凉,长长的睫毛掩下了眼底的落寞,声音却格外的尖锐。
猜到是一回事,徐九亲口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大个头薛断握紧了拳头,脑海中想起了那一年发生的事情。
那时候的他还只是一个刚出江湖的毛头小子,名声不大在江湖中排不上号。但武功还不错,结交了几个好友。其中一个就是洛阳刀金捕头金玉堂。
在那一年薛断犯下了这一辈子都弥补不了的错误,即使他手上的刀没有沾过血,但也是提刀手之一。
少年轻狂自认正义,直到看着三个月大的幼儿被高高举起重重落地,摔了个血肉模糊。
那一天的刀风血雨,幼儿女眷的撕心裂肺,是久散不去的梦魇。那几年薛断只有通过不断的训练,不断的喝酒麻醉自己,才能不再去想那天一小童带着仇恨的眼神死在他的面前。
“我……”薛断有些说不出话,也知道自己说不出什么好话。
如果温伶真的是李阮清,那么那一天自己没有救下来的任何一个人,都是她的家人。又或者说那一天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看着自己冷漠的看着那些人蝼蚁像一样被杀死。
那时候的温伶到底有多疼,到底有多疼才能变成这样?
多年前的李阮清是李家的嫡幼女,才名远扬貌美无双。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娇儿,识的也是深闺家纲五常。
“怎么,说不出话了?像那天一样,站在那里当门神,看着我的亲人父母活生生的死在你的眼前?”徐九笑出了声,眼眶却湿润。
听到这些的薛断瞳孔地震,他最害怕的果然发生了。
那一天温伶真的在那里,在那里亲眼看着自己无动于衷的站着。那时候的她该是有多恐惧,多恨自己。
薛断不敢去想,也不敢去问。
他只能不断的摇头,声音却有气无力,“…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我只是……”
“你只是觉得这些与你无关,都不是你的错。你看我说的对不对,薛断?”徐九步步紧逼,她就是故意的,就是故意要让薛断回想起来。
回想起来那天的刀风血雨,回想起来那一天似乎真的有人在看他。
是绝望的,是无助的,是恐惧的。
破碎的记忆正在拼凑,薛断痛苦的捂着脑袋。感觉脑海里全部都是那天的场景,婴儿的啼哭声,妇孺的求救声,还有那一天小李阮清绝望的看着自己。
江江终于是忍不下去了,开口阻止徐九继续说下去,“好了,李阮清你别再说了。”
薛断那些年是什么样子,和他认识是最久的江江可能不清楚。那年的事情简直就是薛断的恶梦,每当想起那年发生的事情,薛断就会痛不欲生。
“为什么不说,大刀豪侠啊,多好的称呼。”徐九嗤笑,漂亮的眼睛里满是嘲讽之色。
“当年的事情要错不在薛断,那时候的他也不过十来岁,不懂事才被人骗了。这些年来薛断十分自责懊悔,懊悔当年没有救下他们。”
“可是就算是薛断动手救人了,他又能打得过其他几个人吗?最多也不过是和他们一起死在那场大火。”江江语气偏激。
当年的事情江江不是特别了解,毕竟当他遇见薛断的时候,那件事情已经过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