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忆凝的举动唤醒了新垣笙内心深处反抗的欲望。
新垣家的子孙既可以说昌盛,又可以说微薄。
为了将优秀的血脉传承下去,新垣家族内,无论男男女女,都会不断繁衍子嗣。
但同时,他们会用十分极端的手法,来维持血脉的优越性---那便是每个季度一次的淘汰游戏。
淘汰游戏秉持着一个简单粗暴的想法,优胜劣汰。
所有子子孙孙,都需要在当天自相残杀。若是成功杀了人,那便会提高他们在家族里的地位,包括权力,包括财富。若是无果,则要降级和接受残酷的惩罚。
可惜新垣笙的父母亲都是心慈手软之人,压根不适合当杀手,更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家族。
终于,在新垣笙六岁那年,他的母亲被族人杀害,而父亲也因此堕落自杀。至此,便只剩下了新垣笙一个人。
一个不被重视的小孩,在每个季度的淘汰游戏中艰难求生,终于,他学会了残忍,学会了杀戮,杀掉了一个又一个的叔父手足。
新垣家族在他身上看到了希望,便用更残忍和极端的手段培养他,雷击,火炼,浸毒,冰封,无所不尽,终于让少年最后一点光也磨灭掉,成了名副其实的杀人工具。
从那以后,他不得不抽镇定剂来平复自己的情绪,否则就会有杀人的冲动。
那日他并不打算参加神司考试,只是在经过考场时,看到一辆惹眼的马车经过,从上面走了三个漂亮的人下来。
因为好奇而参加了一场计划外的考试,就像鬼使神差一般,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更奇怪的是,在入宗后,抽镇定剂的次数越来越少,甚至会觉得有意思,觉得看着姜恬染的时候很快乐。
可是尽管你在天涯海角,新垣家族也会有各种方式找到你。
比如就在刚刚,一个混在达官贵人里的新垣家的人找到了新垣笙,并让他不要忘记明天是家族季度考核。
要是明天日出前不回去,家主将会派人把清华宗所有人给铲除。
说来也可笑,明天是大年初一,也刚好是今年的立春。这么一个喜庆团圆的日子,他们竟然拿来自相残杀。
可他又深知家主的实力和残忍,即便祁逸很厉害,也扛不住整个家族的实力。
在这一刻,他的内心矛盾到了极点。
“秦忆凝”新垣笙不像往日一样叫她师姐,而是十分严肃地叫了她的名字:“新垣家族的残忍不是开玩笑的,不必陪我玩命。”
“我知道啊。”秦忆凝笑了笑:“你是我们师弟,我们可不能不管你。”
说罢秦忆凝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新垣笙的头发,很是柔软,像在揉一只小狗一般。
新垣笙怔住了,感觉全身一阵酥麻,一种道不上的温热直冲脑门,说不出话来。
所以,也有人会在乎自己是吗?
祁逸立刻握住了秦忆凝的手腕,动作突然停在了半空。
“怎么了吗?”
看着秦忆凝那一脸的疑惑,祁逸识趣地将手收了回去。他用力地攥了攥手,压下自己心底的起伏,带着几分苦涩的开口说:“他不喜欢别人揉他头发。”
她愿意去抚摸别人,却总是刻意疏离自己。
说罢他看向新垣笙,清淡雅致的声音里带着无奈,又带着一丝威胁:“是吧?阿笙。”
“是...吧?”新垣笙知道醋缸被打破了,赶紧往姜恬染的方向移动,并将姜恬染的手放到自己的脑袋上:“我喜欢染姐姐摸我的头发,染姐姐,你多摸摸我吧。”
“摸你个头啊死变态!”
姜恬染对新垣笙的脑袋一记手刀:“全部人就等你一个,走还是不走!”
“走走走,我跟你们走行了吧。”新垣笙嘟囔着起身,揉了揉头发:“传输阵在哪?”
楚莹下意识地拿出了神司局社畜的服务态度:“请随我来。”
但走了两步,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暗暗道了一句:“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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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莹将众人带到了传输室,对着旁边的仪器一顿操作,将传输的目的地改到了幻城。
一个男子突然推门而入,看到正在捣鼓仪器的楚莹,带着小喘问道:“你真的退出神司局?”
楚莹淡淡扫了他一眼:“你从哪过来的?”
“二层宫。”
“不是有仙鹤吗?气喘吁吁成何体统。”
“我是从大殿跑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