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夜岚从未将温绵这个小宠物放在眼里。

算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和温绵见面。

“小雪！”

温绵冲上去熊抱住傅夜岚。

哭着一遍遍叫出傅雪的名字。

“小雪……呜……小雪……”

“小雪你去哪了？为什么丢下我……为什么不要我……我好想你，这么久你去哪里了？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你说过永远不会不要我的，你骗我……”

温绵的哭声在客厅里回荡着。

这些天来积攒的痛苦、抱怨、委屈，仿佛在这一刻全都有了出口。

温绵紧搂着她的“小雪”，好像搂住了全世界。

傅夜岚依旧直直地站着，清冷淡漠的目光看着趴在自己怀里痛哭的女孩，没有丝毫举动。

看见温绵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还是一头扎在了别的男人的怀抱，傅夜溪的脸冷得几乎要凝成冰。

随即也上了楼。

来到了傅夜岚和温绵面前。

伸出手，一把将闷头哭泣的温绵从傅夜岚怀里拽了出来。

傅夜溪的力气很大，温绵像一块胶布一样，被他暴力扯离。

轻飘飘地飞了出去，接着又被用力一拉，重重地撞进了傅夜溪的胸膛。

一拉一扯之间，温绵的哭声停止了。

她不明所以地抬起头，正好看见了傅夜溪满是阴翳的俊脸。

温绵下意识睁大眼睛，来不及掩饰的惊恐从瞳孔开始蔓延。

就连刚流出来的眼泪都似乎被吓了回去。

“很怕我？”傅夜溪扯了扯嘴角，声音像含着带刺的冰渣。

沙哑，冰冷。

疼。

温绵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但她身后就是楼梯。

只退了一小步，她的脚就踩空了。

可即使脚下踩空了，她也顾不得自己，而是转头去看“小雪”。

眼中没有了眼泪，温绵看清楚了“小雪”的脸。

这次她没有认错。

一眼就看出刚才被她当成“小雪”的人不是“小雪”。

“不是小雪……”

温绵愣愣地看着傅夜岚，失望像翻涌的海浪，很快就将她整个人都淹没了。

不是小雪……

那小雪呢？

温绵马上环顾四周，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期待傅雪真的会出现。

“温绵，你还在装什么？不是你害死了雪儿吗？”

冷酷的声音在温绵耳边响起。

话是傅夜溪说的。

傅夜溪的话像一盆冷水，兜头泼下来，彻底浇醒了温绵。

温绵浑身发冷地抖了抖。

她收回目光，像个木偶一样呆呆站着。

是啊，她怎么忘了呢，小雪已经不在了。

她死了。

永远永远离开了自己。

也离开了人世。

不会再回来了。

“大哥，这就是你和雪儿一起养的宠物么。”

傅夜岚的声音打破沉默。

这时温绵才缓缓抬头，迎上傅夜岚打量的目光。

她因为傅夜岚的“宠物”两个字抬头，最后却有些迷失在了他那张除了轮廓之外，和傅雪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上。

傅雪的脸是圆嘟嘟的，没有那么硬的线条。

傅雪的脸上总是带着笑容，表情从来没有这么冷过。

傅雪的眼睛又大又亮总是闪着光，不像眼前这双，寒潭一样深不见底。

仔细看，好像又没那么像了。

可是再仔细看，还是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