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温绵没有上学，她离开了学校，一个人在街上到处乱走，直到傍晚才回到傅家。

“知道回来了。”

温绵一脚踏进门，傅夜溪的声音就从前方传来。

温绵愣住，后面一只脚不知道进还是不进了。

“还不进来。”冷冽的声音低低一唤。

温绵乖乖走到傅夜溪面前，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

“去哪了？”傅夜溪双手环胸半靠在沙发上，视线一转，一双没有波澜的冷眸盯着温绵。

听他这么问，温绵知道傅夜溪已经知道自己今天不在学校的事了：“随便走走。”

傅夜溪没有追问她为什么要随便走走，沉声说：“听说你想嫁给顾君轻。”

温绵眉梢一跳，当即猜到他从哪听说的了。

“我没有。”她否认。

傅夜溪挑眉，“没有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说仔细点。”

“我没有想嫁给顾君轻。”温绵说。

“最好没有，也不要妄想。”傅夜溪眉心一蹙，“过来。”

温绵走近，傅夜溪一把把她扯了过去，脚下踉跄了一步，温绵跌进了宽阔的怀抱。

闻到傅夜溪身上的香水味，温绵下意识将手抵在他的胸膛。

“还那么嫌弃我？”捏了捏温绵僵硬的腰肢，傅夜溪低笑，笑意却未达眼底，“说，你到底嫌弃我什么？”

温绵不语。

她确实嫌弃，嫌弃他身上沾了别的女人香水的味道。

“说。”傅夜溪掐住温绵的下颚，冰冷的嘴角上挑着，“让我听听，你有什么资格嫌弃我。”

傅夜溪手一抬，香味更加明显。

温绵睁开因为痛而半眯着的眼睛，她看着傅夜溪，顺从地道歉，“对不起，傅先生，我下次不会了。”

“我看你从来就没有长过记性，脱衣服！”傅夜溪推开温绵，冷声命令。

“在……在这里？”温绵倒抽一口凉气，这里是一楼的客厅，家里的佣人们来来往往的地方。

“你想去哪里？不如你为我挑一个现在能睡你的地方？”傅夜溪嗤笑一声，解开自己衬衫领口的一颗扣子，目光悠然地打量着温绵，“换是可以换，但会坏了我的兴致，啧，虽然我睡你的时候本来就没什么快感……”

“我知道了。”温绵垂下眼睛，忍受着屈辱感，抖着手开始脱衣服，长而浓密的睫毛忽扇着，上面还沾着细小的泪珠。

他不是想折磨她吗？那她就让他折磨个够。

温绵不是想作践自己。

她只是在还债，她要把傅夜溪给过她的所有温暖和宠爱全都还给他。

用身体，用顺从，用痛苦，用一切他想让她承受的折磨。

——除此之外，她没有可给他的东西。

——因为傅夜溪不要她的命。

七年，这是温绵刚刚头脑一发热，给自己定下的期限。

她先把傅夜溪的恩还了，再还傅雪的命。

七年报恩，七年后还命。

这样，他能消气了吗？能放过她了吗？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心甘情愿对一个不喜欢的男人脱衣服？”

望着温绵暗淡无光的双眼，傅夜溪突然很生气。

她能对别的男人笑得那么开心那么甜，对着他的时候偏偏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她在膈应谁？

“我欠你一条命。”温绵抬起眼，认真看着傅夜溪，“傅先生，除了听你的话，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样的方法才能赎罪，和还债。”

“还债？”傅夜溪眉心一皱，拔高了音量。

“七年。”温绵的声音很轻，说起这两个字的时候，她的语气是柔软的，“傅先生，你觉得，折磨我七年，够还完你曾经对我的好吗？”

“你什么意思。”傅夜溪眼眸一眯，嘴角的笑霎时退去。

“我是个孤儿，我什么也没有。”温绵的语气出奇地平静。

“所以你要把我对你那七年的好全还给我？”这一刻，傅夜溪突然明白了温绵的意思。

傅夜溪一把将温绵揉进怀里，狂怒淹没理智：

“七年后你想怎样？继续去顾君轻面前卖可怜当小三，还是跟今天想约你出去的男同学双宿双飞？”

她倒是把账算得很清楚，七年？

既然那么想还债，那他就让她还个够！

该死，这女人彻底把他惹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