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国北部,朔城杜家。
一名穿着华贵,肚皮圆鼓鼓的小个子男人急急忙忙的跑进杜府。
绕过层层叠叠的假山,穿过一个硕大的池塘,坐落在山上的宏伟建筑慢慢显现,洁白的墙壁,青灰色的瓦石。
走去山脚的小路上绵延着层层叠叠的鹅卵石,清一色的洁白看得人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老爷!夫人!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少爷……”
响亮的叫喊声回荡在庄园各处,一位打扮精致优雅的绿衣女子闻言冲出屋子,迫切的眼神望向小个子男人。
“钰儿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
男子激动的点着头,手忙脚乱的指着山脚下的庄园大门:“就……就在门外,还有两个姑娘,不过看着都受了伤,怕是这路上也不怎么太平。”
女子闻言,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的说道了半天。
“快,快去校场告诉老爷,他知道了还不得高兴死。”
一边说,一边急急忙忙的往山下赶:“钰儿,娘的钰儿……”
“婆母,您慢点走,钰哥哥就在这呢,跑不了。”
山脚处,一道甜美的女声突然传来,杜夫人抬起头,眉眼间露出和蔼的笑容,嘴上虽然应着“好好好”,脚下步子却明显比方才更快一点。
“鸾儿,你怎么一个人?身边的侍从呢?”
杜夫人急急忙忙的打量着眼前的少女。
松散的黑发梳着俏皮可爱的发髻,穿着一袭娇嫩的粉色裙衫,腰间银白色的丝带勾勒出她近乎完美的身材。
一张瓜子脸娇俏可人,白皙的皮肤几乎吹弹可破,玉手芊芊,肤白若凝脂,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仿佛随时给人一种贵家女的感觉。
“哼!”
杜夫人甩了甩袖子,轻哼一声:“等这几个刁奴回来,婆母亲自帮你训他们,定要让他们知道你在杜府的地位,毕竟你可是……”
“哎呀,婆母。”
凌鸾纤细的素手轻轻搀扶着杜夫人,慢悠悠的往出走着:“这不怪他们,是鸾儿让他们去通知杜伯父了,况且,钰哥哥身上还有刀剑之伤,鸾儿想着,这军中的军医对刀剑之伤最是了解,便让他们去请军医来给钰哥哥看看……”
“刀剑之伤?”
杜夫人一把抓住凌鸾的胳膊,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慌乱:“为何会受刀剑之伤,钰儿不是被陛下软禁在京城吗?还是说他们动用私刑了?”
凌鸾轻轻抓着杜夫人的手,将她引到门边一顶普通的轿子边上,一手撩开车帘,露出在车里陷入昏迷的姜筱梦和方筱羽二人。
“婆母,鸾儿发现钰哥哥的时候,便瞧见这两位姑娘也在钰哥哥身边,这个稍大一点的姑娘还紧紧牵着钰哥哥的手……”
说着,又指了指一旁的软轿:“婆母瞧瞧,那两位姑娘虽然也受了伤,但显然没有钰哥哥伤的重,显然钰哥哥是一直护着这两位姑娘的,可真是叫人感动……”
而后,手指轻柔的拭了拭眼眶边若有若无的泪水:“感动归感动,但钰哥哥受了这么重的伤,怕是也……”
闻言,杜夫人冷着眸子扫了眼一旁普普通通的轿子,招招手,唤来身后伺候的下人:“来者是客,在偏院找间厢房安顿着罢了。”
“是。”
待人走后,杜夫人才泪眼婆娑的扑向自家儿子,一脸悲痛:“快,将少爷先带去我房间,我要亲自照看少爷。”
“婆母,我来就好了。”
凌鸾一把扯住杜夫人,笑得一脸娇羞。
“鸾儿与钰哥哥许久未见,正想……正想说点悄悄话呢……”
言罢,杜夫人和蔼的笑了笑,轻轻拍着凌鸾的手掌:“去吧,去吧,乖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婆母答应你,等钰儿醒来,定要他八抬大轿娶你过门。”
景国某地。
一盆冷水猛的泼在躺在地上的俞尘身上,刺骨的冰冷感和身体上伤口的刺痛感把他从昏迷中唤醒。
他想要睁开眼,却发现无论如何眼前始终是一片漆黑,他试着动弹四肢,却发现四肢都被捆得结结实实的。
现在的他就好像一只躺在案板上待宰的羔羊,就算想说话,嘴里也只能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
“你来京都到底有什么秘密?”
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好像就在他的头顶,紧接着,俞尘感觉有两个人粗鲁的抓起他的胳膊,而后又一把拽下塞在他嘴里的布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