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摇摇晃晃,也就到了地方。
队长媳妇儿就坐在村口的大石头上等着,见大队长回来。
一扫脸上的不开心,胖胖的身子快步走过来,手里拿出用玻璃瓶装着的热水塞进大队长怀里:“天冷了,路上冻坏了吧,拿着暖暖。”
大队长也伸手拢了拢媳妇儿身上的袄子:“在家等我就行,怎么还跑出来了。”
阮以念几人站在一边,看着大队长和婶子,眼里不加掩饰的羡慕都漫出来了。
婶子这才注意到还有别人,用沙包大的拳头怼了大队长一下,差点给人怼个踉跄。
只是她不知道,把脸转过去:“孩子们都看着呢。”
大队长揉了揉胸口,笑着道:“我媳妇儿害臊,我们先回去了,你们也赶紧回去休息吧。”
“好~”
一行人拖长尾音,给大队长媳妇儿弄了个大红脸。
朱杰力求逼真,硬是扶着齐小雨回知青点。
阮以念跟着江允谦回家,只是门口不只有江奶奶一个人,还有费一鸣。
两人坐在家门口,看着那条小路冒出两个人影。
“奶奶,他们回来了。”
费一鸣站起来,冲两人招了招手。
江允谦手里还拎着几个从饭店打包回来的肉包子,江奶奶做好了饭端上桌,一下子就看到他胳膊上的图案。
“只是身上起什么疹子了?”江奶奶伸手搓着江允谦的胳膊,这图案一搓就掉了。
他用湿毛巾很快就擦干净胳膊上的涂鸦,笑着解释:“不是什么疹子,就是厂子里的小孩画上去的,看,这不就擦掉了?”
江奶奶扒着胳膊,眯起眼睛仔细看着:“没事就行。”
第二天下午,阮以念跟江奶奶在村里遛弯儿消食,看到贺甜一瘸一拐地在院子里走着,她旁边还站着徐招弟。
“这是俺家给的聘礼,就是走个过场,你要是还要脸就赶紧进门。婚礼什么的也别办了,丢人。”
贺甜一把推开徐招弟,硬是把人推个踉跄。
她满脸嫌恶,“你算个什么东西?就你儿子那德行还想娶我,真是白日做梦!趁早死了心!”
徐招弟也不恼,“你如今身子都是俺儿的了,不嫁给他,谁还要你一个破烂货。趁俺家还要你,你就老老实实等着嫁过来干活儿,以后钱啊、粮啊,都得给俺家!”
贺甜闭着嘴不说话,徐招弟没了耐心,在她胳膊上猛地一掐,登时痛得贺甜冷汗都出来。
大队长找了村里几个有名望的老人,江奶奶也在其中。
“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说这个事。”
大队长话还没说完,徐招弟就抢着道:“赶紧到俺家来当媳妇啥事都没有了,省得还要折腾,俺儿可在家等着人伺候呢。”
是了,今天一早毛六儿就被医院赶了出去,徐招弟根本就没钱给他交住院费。
只能用最后的五毛钱叫牛车,把毛六儿拉回家。
一到家,徐招弟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三蹦子和他娘笑话了个遍。
自己要是不能让贺甜当她儿子媳妇,才真叫人笑话!
徐招弟往地上一坐,就开始撒泼。
“俺儿在家睡得好好的,这发了情的知青就往俺儿屋头钻!硬生生给俺儿祸害了啊,老天啊,俺儿都让她折腾进医院了,她还好端端地在这站着,还有没有天理了!有没有王法了啊!”
她一边哭丧,一边捶地,倒真有那么几分架势。
贺甜一下子就看到逐渐多起来的人群中阮以念的身影,她指着:“不是我!是她!应该是阮以念才对!在毛六儿房里的是她才对!
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个贱人,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不,是齐小雨,是你骗我然后打晕我的!”
贺甜一会指着阮以念骂,一会指着齐小雨骂,像一个疯子一样。
齐小雨面露无辜,“你怎么胡乱污蔑人?我昨天脚崴了想让你带我去医院看看,是你说不跟我去的,最后还是朱大哥送我上医院的。
我这脚还包着呢,况且我跟你无冤无仇,犯不上害你啊?”
说完,她委屈地掉眼泪,阮以念也紧随其后。
“我昨天一直都跟奶奶在一起,况且我也早就搬出知青点了,都不在你旁边怎么耍手段?你没证据可不要乱讲话噢。”
阮以念挽着江奶奶的胳膊,江奶奶以为她是被贺甜那想要杀人的目光吓到,连忙护着。
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