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在地里收苞米,眼瞅着过几天就要下雨,要是不赶紧收回家,被雨淋了就不好了。
徐盼弟在地里镰刀挥得无力,她抬头朝前头掰苞米的儿子三蹦子喊道:“你不赶紧掰苞米有耍什么熊?”
三蹦子躺在地里,翘着腿,嘴里叼着草不耐烦地吼道:“你管老子干什么?你要是干不完活,看俺爹回去打不打死你这个老东西!”
徐盼弟原本还硬气的声音,一下子就软了。
“娘就是着急,咱家你爹不种地,苞米本来就少。要是在下雨之前收不回来,咱家往后都得喝西北风。”
三蹦子不以为意,但是也不想听他娘继续啰嗦,索性起来去找毛六儿。
两家的地几乎是紧挨着的,毛六儿他爹也不干活,都是他娘干。
再说了,男人都是干大事的,种地这点小事女人都干不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见自己儿子走了,徐盼弟也不敢再偷懒,放下镰刀就上手掰苞米。生怕往后喝西北风(被丈夫揍)
三蹦子窜到毛六儿家的地里,找到了同样躺在苞米桔上对着自己亲娘大呼小叫的毛六儿。
“老不死的干活都堵不住你的嘴,你贱不贱啊跟阮同志说那些东西,你怎么不去死了算了?”
毛六儿一开始并不知道他娘洗衣服的时候遇到了自己的女神,还说了侮辱她的话。
本来他还能给女神和白迟迟留个好印象,到时候说不定能……
现在全都完蛋了,都怪这个老女人,她怎么还不去死?
毛六儿妈看着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儿子,居然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只觉得心都凉了。
只是毛六儿他是男孩,有些强硬很正常。自己是他娘,现在他不明白自己对他的好,以后就懂了,以后就懂了。到时候他一定会孝顺自己的,一定会的。
毛六儿妈从小就接受封建思想,让她对着自己儿子不能说一句重话,当成宝贝一样放在手心里护着。
她那张老脸上堆砌起讨好的笑,“娘错了,那贱……丫头也是不识好歹,俺家毛六儿有啥不好,配她那都是她高攀了。”
毛六儿听了他娘捧他的话,心里舒服多了。
这样才对啊,再漂亮也就是女人,女人能有什么用?生不出儿子的话,还不是赔钱贱货?自己能追着她,是她的荣幸!
三蹦子就是在这个时候过来的,他流里流气赞同道:“就是,兄弟走,咱们去小树林转转说不定能抓个兔子尝尝味。”
毛六儿从地上蹦起来,拍拍屁股,“行!”转头就凶着脸对着娘,一脚踢翻了地上码跺整齐的苞米桔:“你赶紧干活,磨磨唧唧什么都干不好,真tm的是废物。”
毛六儿妈低着头,一个屁都不敢放。
三蹦子和毛六儿一头就钻进了小树林,两人靠在树底下,就等着有眼瞎的兔子撞树,而且得是正好撞到他们这棵树上。
本来都打算眯上一觉的毛六儿,突然被身边的三蹦子怼了一下,顿时没有好生气的说道:“你发什么神经?”
三蹦子没说话,这是对着小树林下面的小山坡低努努嘴,示意他往下看。
毛六儿瞧着他神神叨叨的样子,瞅了他一眼,随后眼神飞到山坡下。发现那里居然躺着个人,估计是在山上躲闲的人不小心掉下去了,不过关他什么事?他可没那么好心。
三蹦子见毛六儿又重新闭上眼,凑过去小声说:“咱们过去看看,万一身上有钱呢。”
毛六儿这才来了些兴趣,站起来提了提裤子,懒散地下了坡。
发现是个姑娘,凑近一看。嚯!这不是白迟迟吗?
此时的白迟迟已经恢复了意识,只是脑袋晕沉,好像脚也崴了,腰撞到了树上也是一阵阵的疼,叫她起不来。
毛六儿蹲在她脸边,用粗糙的手摸着她细腻的脸蛋儿,忍不住咂舌:“啧,这城里的赔钱货就是跟村里的不一样。这脸摸起来真tm软乎。兄弟,你也来摸摸。”
说罢,狠狠在白迟迟的脸蛋儿上掐了一把,招呼三蹦子也过来试试。
三蹦子在一旁,早就看得眼热了。只是碍于毛六儿比他长得壮些,不敢在他前面而已。现在他主动提出来,自己当然是求之不得。
白迟迟感受到脸上的疼痛,睁开沉重的眼皮,见是两个乡下泥腿子,用尽全身力气挥起手打在三蹦子脸上。
可是她早就没多少力气了,打在三蹦子脸上的力道,更像是在挑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