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最后一次祭拜,大多数人都到场了。
祭拜完成,起棺,池青书被送入了火葬场,从此生前恩怨情仇了却,化成了一抔黄土。
“妈妈!”许沁大喊,这已经不知道是她这几天来哭得第几次了。
......
池青书的骨灰被装在一个盒子里,上车后,许沁紧紧地把它抱在怀里不放开,就像妈妈以前抱她一样。
一行人坐车,前往墓地。
灰暗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变得雾蒙蒙的,或许它也在为逝者悲伤。
没过多久,车就到了墓场。
“沁沁,把它给爸爸,好不好。”许知珩蹲在许沁身前说。
“不要。”
自从听到了半夜的那场对话,许沁现在对许知珩极其排斥。她紧紧抱着骨灰盒,抱着她的妈妈,不愿意放手。
许知珩只当成女儿对母亲去世的伤心,他也理解,他几乎有些哽咽,“沁沁,爸爸想亲自送妈妈,送妈妈最后一程,把它给爸爸,好不好?”
许沁有些不明白,她感受到了许知珩身上悲伤的气息都要满的溢出来,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是他害死了妈妈,他会那么难过。
许沁最终还是松了手,或许孟宴臣说的对,去世的是她的妈妈,但活着的人也是她的爸爸。
许知珩从许沁手中接过骨灰盒,他缓缓地走下了车,旁边的人帮忙给骨灰盒打伞。
孟怀瑾和付闻樱带着许沁和孟宴臣跟在后面。
他们一行人走到了墓地所在的位置,许知珩亲手把池青书的骨灰盒放了进去,他看着其他人把他的青书慢慢封住,用水泥浇灌,最后只剩一块墓碑。
上书几个大字:池氏青书之墓,(1967年03月06日~~2000年08月07日)。
旁边落款:夫许知珩立,二零零零年八月七日。
许知珩的眼眶通红,但还是忍住了将要落下的泪。
全体默哀,所有人身着黑色的衣服,胸前戴着白花,表情肃穆又庄重。
......
一切都结束后,其他人都离开了。
墓碑前就只剩下许知珩、许沁、孟怀瑾、付闻樱和孟宴臣五人。
“老孟,你帮我把沁沁先带回去吧!”
“那你......”
“我再陪陪青书。”
孟怀瑾拍了拍许知珩的肩膀,“老许,你自己保重,你别忘了你还有沁沁要照顾。”
“嗯,我会的。”
孟怀瑾带着付闻樱和两个孩子先离开了。
他们走在回去的路上,突然许沁挣开了孟宴臣的手,开始往回跑,速度很快,快到孟宴臣都抓不住。
“沁沁!”
“宴臣,别追。”
“爸爸?”
“让他们一家人单独待一会儿吧,我们去车上等。”
“好的,爸爸。”
孟宴臣虽然很担忧,但考虑到父亲的话,还是没有去追。
另一边,许沁疯狂地往回跑。
她想问她的爸爸,为什么要害死她的妈妈,为什么?
她跑回墓地,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幅场景。
许知珩跪倒在池青书的墓前,痛哭出声。
那是许沁从未见过的场景,因为她的父亲永远都是波澜不惊的,他的背很挺拔,像是一座高山,她从未看到过许知珩这般痛哭过,这般狼狈,好像那座山塌了一样。
突然间,她的泪水也涌了出来,她有些分不清楚是为谁?为妈妈、为爸爸抑或是为自己…….
许沁不想分辨,也不想问了,她转身离开,像是从未来过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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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沁跟在孟家三人回到了孟家别墅。
“宴臣,你带沁沁回房间玩。”
“好的。”
孟宴臣拉着眼眶通红的许沁回到了房间。
他让许沁先坐在沙发上,自己则是去洗手间拧了一条热毛巾。
他出来,把热毛巾敷在许沁的眼睛上,让许沁躺在沙发上,自己则是坐在了一边。
“沁沁,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吧!”
许沁听话地闭上双眼,她的思绪好乱。
“宴臣哥哥。”
“我在,沁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