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勤勤一直知道夜厉呈心思深沉，蛰伏在这都城数十年，而且还有前朝的势力，想必实力不容小觑，可没想到能恐怖如斯，恐怕他手里握有都城里所有人的秘密，他能说出他直指高位却从不曾想要太子之位，看来他不止眼前看到的强。

“勤勤在想什么？”

“夜厉呈我现在才觉得你有些可怕？”

“勤勤怕我了？”夜厉呈眼神落寞，谁会喜欢一个每天算计，深沉到可怕的人呢。

“不是怕，是庆幸。庆幸自己是你的盟友而不是敌人。”

白勤勤一脸坦然看着夜厉呈，“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么做的。不过，以后不能再让人跟着我了，这让我一点秘密都没有了，在你面前完全透明，没有安全感。”

夜厉呈失笑出声，“好，以后有关于你的秘密就不让他们来报了。其实我从未派人来专门跟踪于你，只是这都城哪哪都有眼线，他们只是报告平常的行踪而已。”

“啧啧啧，夜厉呈你这是在炫耀啊，我也谋划了这么多年，跟你想比，那可是小巫见大巫了。”

“那不一样，勤勤心怀天下，虽心有仇恨，但你更加看中民族大义，维护边疆的安宁对你来说更为重要。”

“复仇对我来说才更重要，只是见不得百姓疾苦，因为那是我父母兄长拼死换回来的安宁和故土。我不能为了仇恨至百姓而不顾。”

夜厉呈神情淡然，“这我就不如勤勤了，我一心只想复仇，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百姓之于我来说不过蝼蚁。”

“夜厉呈，你不是这样的人，不必把自己说得如此不堪，你虽身负血海深仇，但你是一个正直善良的好人，你并未因自己的仇恨迁怒于任何无辜之人。”

“不，勤勤，等你知道我的所作所为之后，你就不会这样看我了，那时候你会害怕我，甚至是厌恶我。”

“不会。”白勤勤眼神坚定，她可太清楚权谋中的尔虞我诈。

“你知道有多少人为我而死吗？”夜厉呈言语激动。

白勤勤牵起夜厉呈的手，用力握住夜厉呈的手，“他们是因为相信你，才会愿为你舍去生命。如果这就是不堪，那我带兵打仗，死去的战士不计其数，那我不就成了恶魔了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仰，他们是为了自己的信仰生死的，无关你我。之前我们一同抗击疫症之时，我就发现你能跟百姓一同食一同休憩，对待得了疫症之人也无半点嫌弃，你是心有大爱之人我，只是被困在了仇恨之中。等你复仇成功之后，我相信你能成为一代明君的。”

“我没想过以后。”

“那现在就想想，你有了我的相助，那是绝对能成功的。”

白勤勤佯装得意的神态，逗乐了神情低落的夜厉呈。

“夜厉呈，我有些饿了？”

“我们才离都城没有多远，想必前面不远处会有客栈或者译馆，我们到了就下车用膳。不过勤勤，以后我们就要风餐露宿了，所以今日可能是最后一餐吃得较好了。”

“我又不挑，今日不去客栈或者译馆也行，我常年在边疆本就对食物不曾挑剔，除了你家蔡嬷嬷的手艺，其他的膳食对我来说都大同小异。”

“你这样说陈伯可就要伤心了，他那么大的霖风楼都无法让自家郡主满意。”

“那不一样，霖风楼得满足大众口味，又不是为我一人所开。我们直接赶路吧，我们这么多人，押着这么多银两，太引人注意了。”

“就是要引人注意。我们这一路想必不会太过太平，与其一路上战战兢兢小心翼翼，还不如大大方方等着他们前来。”

“你说夜明霆会有后招？”

“夜明霆肯定会有后招的，不过是不是他派人前来下手，那就未可知，毕竟眼红之人，不想让我安全到达潮州之人大有人在。”

“那我们现在不就是个行走的靶子吗？”

“对啊，最佳形容是猎物，大家争相杀戮的猎物。”

“那就让他们都有来无回，正好我可以练练手，夜厉呈，放心我说过会保护你的。”

“勤勤知道我会武，保护自己完全没问题。”

“可这队伍里到处都是各方眼线，你只要一动手，保证明日你装病不会武的消息就传得满城风雨，你可没法跟夜帝解释清楚。我之所以要跟你前来就是为了这个，你决计不会出手，我害怕你装到最后被杀了也不愿暴露你的身手。”

“我是这样不知变通之人吗？”

“不是，你是一个太能隐忍之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