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阴暗的地牢里,弥漫着恶臭和强烈的血腥味,一个奄奄一息的人被绑住双手,整个人像一滩烂泥似的瘫软在地,一身破败的衣襟混杂着汗水和血迹。全身上下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没有一寸肌肤是完好无损的。
瘫软在地的人正前方居高临下的站着一个衣着华丽的人。此人身穿金黄色绣着凤凰的云烟衫,逶迤拖地黄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罗牡丹薄雾纱。云髻峨峨,戴着五凤朝阳挂珠钗,脸蛋娇媚如月,眼神却透出无比的鄙夷。她手拿金色蚕丝手帕,嫌弃的捂住口鼻。
“白勤勤,我最后问你一次,虎符到底在哪里?”
白勤勤用尽所有气力,艰难的启口。
“我……要……见……他”
“白勤勤,陛下是不会见你的,他避你如砒霜,让我来询问你已是给你莫大的面子,不要给脸不要脸。”
“我……要……见……他。”白勤勤一字一句说得坚定。
“白勤勤,你明知他有多狠,何必自讨苦吃?看你现在的这副样子,我都有些可怜你了。实话告诉你,我对你所做的一切,他都知情,甚至都是他亲自授意我做的,包括你那没见过面的孩子。用你那愚蠢的脑袋想一想,他怎么可能要你的孩子呢?他那么厌恶你。”
“不,不,你说谎,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白勤勤忍住疼痛大声喊叫起来。
“别喊了,白勤勤,别做这些无用功。快来人啊,把她的嘴给我堵上,吵死了。”
身旁的侍女小声提醒钟贵妃。
“贵妃,皇上让你问出虎符的下落,现在把她嘴堵上,她怎么回答啊?你看她快不行了,再问不出来,皇上会责怪于你的。”
“那就给我继续用刑,今天一定要让她开口说出虎符的下落。”
这时一个明黄的身影迈步走进了地牢,后面浩浩荡荡的跟着些许人。
“几天了,她还没开口吗?你们这群废物。”
瘫在地上的白勤勤只见一只穿着明黄色纹龙的靴子的人踹倒了旁边的狱卒,狱卒们纷纷跪地瑟瑟发抖。
这双靴子她再熟悉不过了,是他称帝之前她在她的寝殿里花了一月有余的时间,亲手为他缝制的,每一针每一线都饱含她满满的爱意和深深的祝福之情。他还穿着她送的鞋,证明他心里是有她的。
他终于来看到她了,她整整等了三天,受尽各种折磨和侮辱,她拼尽全力撑了三天。
她赶紧整理整理自己的头发,她知道她现在很狼狈,却还是想在他心里留下比较美好的印象。
钟贵妃看见夜明霆的到来,赶紧迎上去,撒娇般的倚在夜明霆身上。
“阿霆,这个女人一直不招,我都让手下的人用尽了各种方法折磨她了,她还是闭口不言。”
女人的撒娇对夜明霆很是受用,他揽上她柔软的腰肢,低声安慰道。
“那是因为阿清你太善良了,不忍心对她下死手。本不该让你来这污秽之地的,可她是废后,下地牢刑讯逼供这件事不能节外生枝,不能让百姓知道。只有委屈你来帮我了,你知道的我只信任你一个人。”
夜明霆环抱钟贵妃的手紧了紧,眼神暧昧的看着钟贵妃,“放心,以后我会好好的补偿你的。”
“阿霆,我不要你的补偿,我只要陪在你身边就已满足了。你赶快解决这个女人吧,这里太臭了,我想快点离开这里。”
白勤勤听着两人在她面前你侬我侬的,心下悲凉,原来世间男子皆薄情,唯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夜明霆直接一把抓起白勤勤的头发,让她的眼睛直视着自己。她的脸早已经血肉模糊,可她的眼神却还是那样目光如炬,死死的看着他。
他一直就最讨厌她看他的眼神,仿佛能把他的心看穿一样,让他所有的心思都无所遁形,所以面对她炙热的眼神他总是闪躲,不敢直视。
“白勤勤,只要你说出虎符的下落,我可以念在以往的情分上饶你不死,让你回到你的泯山去了却残生。”
“夜明霆,你有没有爱过我?”
夜明霆轻蔑的一笑。
“白勤勤,命都快没有了,我爱不爱你就这么重要吗?蠢钝如猪,现在不想着怎样求我放过你,居然还在这个时候来说这些没意义的事。”
“我觉得重要,至少对我来说很重要。夜明霆,你爱过我吗?哪怕只有一瞬间,你爱过我吗?”
“怎么说我俩也夫妻一场,我让你死也死个明白。我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