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上。
才烧掉了一柱半。
温苑秋心上一喜,站起身拿着考卷交到了学政手里。
“已有一人交卷,还剩半炷香时间,各位监生抓紧时间。”
待考结束,谢会同她说道:“郡主,这些题好难,兴许是紧张的,我看了半天才能写出一二。”
温苑秋正想说些什么安慰他,反被庭院中一阵喧了天的吵闹声打断。
“学政,我没有作弊,理当明鉴,怎可只凭一人之言就断定我在考中舞弊?”
温苑秋刚行至亭廊处站住脚,四面都是围来看热闹的监生,她来的晚了没听到原委,本也只是好奇,打算看一眼就走。
哪知学政推了那监生一下,语气极其不善:“这纸条便是在你脚边发现的,你敢说你没有舞弊?上面还写了你的名字。你还有何好解释的?”
那监生一张窄长显稚的脸通红,半晌才憋出一句话:“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说了没有那就是没有。”
温苑秋旁观着忍不住掩唇笑,身旁有人开始小声议论,她竖着耳朵听。
“那好像是池家的公子,池公子性子极其恪守成规,怎会舞弊啊?”
“我说怎么瞧着眼熟,左御史的官还不够高?池公子压根用不着参加这空挂名的考试,他怎么这么蠢。”
“嘘,小点声,小心被人听见了抓你进都察院。”
劝话的人四处张望,正巧与温苑秋的视线相撞,温苑秋将眼收了回去,佯装着正视前方。
温苑秋径直走了过去,将地上的纸团捡起来看。
“学政,这纸上的名字和写答案的字迹分明是两种字迹,不知学政是真没注意,还是被谁买通了要恶意陷害他呢?”
温苑秋忽然蹙眉,捻了捻那页纸,指腹上粘了墨痕,她递给学政看:“瞧,墨都没干透,这答案分明是刚写上的,一看就是有人故意陷害,学政还未探究明白就给人定罪,堂堂第一学府也不过如此,日后外面该怎么说,学政也该担着一份子的责任。”
学政眸光晦暗,脸色更为不善,抿着唇垂眼瞥向一处,温苑秋也随他看去,那处的人将栏台的杆子都挡全了,她也不清楚暗香操控的是何许人。
“这位监生未免也太多管闲事,国子监下派监考官都是礼部尚书孙大人亲自挑选,本官是进士出身,怎会做这种当人一面,背人一面的事儿?”
“这事儿我管不着,学政是否做了歹事,自有锦衣卫去监察,还是将眼下的事儿解决了吧。”
“我倒想看看,你想如何解决?”
“拿着一个屋子的试卷一一比对,不就能发现是谁的字迹了?”
学政嗤笑道:“荒堂可笑,国子监的答卷岂是你一个监生想看就能看的?”
“学政拿去做比对,就论不上我什么事儿了。”
学政被噎了一下,一口气没上来,他缓了缓才说话:“本官只会负责监考,这答卷即便是我也不能随意翻动。”
“那便给你这职权。”
围成圈看热闹的监生分开了一条道来,走过来一个鬓发胡须都花白的老人,含蓄明澈的眼睛看着温苑秋说:“你这女娃儿,胆量倒是不小。”
“祭酒大人。”
众人皆作揖行礼。
“这位监生执意说自己没有舞弊,那便证明一下,好还人家清白。”
他复而看向温苑秋,问道:“若当真是他舞弊,你替一个欺诈旁人的人辩白不会觉得后悔吗?”
温苑秋摇摇头说:“我不后悔,若真是这样,那就当是给自己上了一课,长长记性,也算不上什么坏事。”
待此冤得解,两人方一道出了国子监。
谢会一路上脸上都含愁色,走到门口终于忍不住问道:“国子监的事务皆由礼部管理,但因最近几年陛下重视国中教育,便亲自让太子殿下监察管制,学政们并不怕世家身份,连着宫中的公主们都不惧,郡主难道真的不担心?”
温苑秋不假思索的摇头:“不怕,那学政日后要在国子监内处处给我使绊子,我直接同陛下说去,我的做法本就无错,虽然只是带着瞧热闹的心,但总不能看着他们平白冤枉了人。”
谢会挠了挠头,没在往下说。
琅冬在外等的天都昏沉,才见到温苑秋从里面出来,她连忙跑去迎接:“奴婢见许多人都走了,郡主怎么才出来?”
“遇到点事情耽搁了。”
谢关宁坐在谢家的马车上,长指一挑将车帘拉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