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兔子的李初九有些亢奋,他昂起头来四下找寻,准备找到下一个目标,重温这种大快朵颐的感觉,但突然,他发现有些不对,死前的自己是被绑住了手脚的人,而此时,他竟变成了一条蛇!
李初九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蛇身,这身子有擀面杖粗细,两米左右长,他赶忙跑到水边,低头看自己的倒影,果然,自己的头也变成了蛇头!
就算死了,我也应该还是我,怎么会变成蛇呢!
外观上的改变让李初九非常诧异,甚至惊恐,虽然死了,但总不能换一个品种吧,难不成下辈子要投胎成蛇?
不行!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做动物逃不了人的残害,那下辈子岂不是苦难缠身,一生荆棘了。
李初九在内心盘算着利弊,如果死是一种解脱,那么换成投胎成蛇的剧本,他宁愿回到现实里继续过着煎熬的日子,但眼下似乎并没有人能解决他的答案,这个死亡世界里他看不到指引,他急需要有人告诉他死后该怎么做、怎么投胎,是否还有选择的余地。
李初九四下寻找,在山脚下绕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任何会说话的生物,山脚不行,只能上山了,他沿着陡峭崎岖的山脊向上爬,这山地势复杂,样貌古怪,山顶埋在云层之内,但李初九打定主意,头也不回的爬着,一天不行,就两天,两天不行,就三天,他也不知道为何会这么执着,但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那山顶之上。
一天,一月,一年,到最后时间空间全混乱了,太阳和月亮就像两个淘气的孩子,说出来就出来,说下去就下去,而对于李初九来说,饿了就像先前一样捕食猎物,渴了就喝山泉水,他成了一条名副其实的蛇,而且久而久之,似乎除了找到答案以外,山顶还对他有一种召唤,到后来他已经什么都不在意了,脑海里总有一种冲动激励着他爬向山顶,就好像他睁开眼的全部意义就是爬到山顶。
就这样,春夏秋冬瞬息万变,时间上的递进,对李初九来说变成了一种进化,他感受着周围的温度,学会了根据温度控制着自己的生长代谢,学会了冬眠,当时间的概念全然消失后,视野里的一切景物回归了现实的颜色,连双眼之间的那块黑暗也消失了,他慢慢生出了手脚,慢慢长出了皮肤,从爬到走,在离着山顶更进一步的时候,他迈着有力的双脚,大步子奔跑,所有的意识,所有的行动,所有的生命力,汇成了两个字,山顶。
如果这件事情能被记录下来,应该就是蛇族的夸父逐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天荒地老,也许山无棱天地合,李初九终于快到了,他现在伸手就能碰到云层,这个占据了他死亡后全部精力的答案到底是什么呢,他迫不及待的将头探进云层,可眼前却是一片黑暗,于是他将整个身子全探进去了。
李初九重重喘着气,紧张和激动萦绕着他,他大步向上迈着,走了几步,变成了一片平地,而且也逐渐有了微弱的光亮。
原来这是一个山洞,有4个足球场那么大,地面到洞顶少说也有50米,洞顶上紧贴着一块巨大的圆形玉石,玉石对着的地面,是一块同样大小的、黑白相间的太极图石片。
这是……
“这是戊云洞。”
李初九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到,几乎一个世纪没有听到人话了,于是赶紧扭头看去,只见一条粗如古树的巨大黑蛇盘在一个石座上,头上生着四只角。
“你是……”李初九觉得有些熟悉,但还是开口问道。
“我是常天龙。”
“我是……”李初九再次问道。
“你是常天灵。”
“戊云洞,常天龙,常天灵……”李初九嘴里呢喃着;“戊云洞,常天龙,常天灵……”
戊云洞!常天龙!常天灵!
李初九猛的惊醒,他抱住自己的头,撕心裂肺的喊叫着,此时就好像有一种力量将他的灵魂撕裂,将他一分为二成两种东西,他难以忍受,同时巨蛇的答案也让他难以忍受,这一眼万年的经历,不单单只为了知道曾经就知道的东西,他还要知道更多,还要知道更多!
“啊!”
一股混乱侵扰了李初九的全部思绪,他就像一个被逼到崩溃的精神病人,大叫着跑出山洞,从云层一跃而下。
被身体冲击开的风吹拂着李初九的头发,明明是自由落体,却没有失重的感觉,他头朝下跌落着,面色木讷,就好像两个人共用一具身体,两个人共同发号施令,说不清道不明,两种难以言说的情绪相互影响着,最后变为一潭死水,惊不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