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过排队的人群,直接来到王宝妍身边,老母鸡护崽子一样把她死死护在身后。
看样子,这位应该就是那善良的花匠了。
“宝妍,你没事吧?”他一脸关切地看着王宝妍,“没有受伤吧?没有被人欺负吧?”
不是。
许姜知清咳两下:“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只是打卦算命的,不是打劫的。”
看个卦能出什么事?
何况她只是来挑婚期的!
这男人搁这装什么呢?
方宁满脸歉疚:“妍儿,怪我太忙,这种事情居然还要辛苦你来办。”
“现在我没事了,这边就交给我吧,你出来了这么久,伯父伯母一定很担心,快先回府吧。”
“苗苗,送你家小姐回府。”
苗苗冷眼瞥他,拉着脸上前扶住王宝妍。
王宝妍没拒绝,小脸红彤彤的,看起来相当享受方宁的关怀。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许姜知把银票退还给王宝妍:“你们的吉日我挑不出,这钱你拿回去吧。”
“师父,你不是说看卦都要收因果钱嘛?这你不收钱,不担心遭报应?”江远南心有余悸地看看天空。
他是真怕再来一次天降神雷。
“我只是看了看她的八字,她又不肯听我的,这并没有干扰她的因果,不会遭报应。”
两人这边说着,下一个客人就又来了。
许姜知忙得几乎没有一刻空闲。
到了下午,沈知棠逐渐改变了对许姜知的看法。
她应该是真的很厉害。
就在他觉得无聊,预备打道回府时,终于来了位有意思的客人。
是个打扮古怪的中年男人。
“算事业。”
许姜知只看了一眼,便道:“算不了。”
“嘿?”男人刘生啪叽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排了半天队,你看都不看一眼就说算不了?你可以给她们算,就不能给我算?”
“同行,不算。”许姜知摆摆手,示意下一位上来。
“你等会。”刘生却不肯罢休,张开手臂拦住后面的人,“不给我算,那干脆谁都别算!”
许姜知看都不看他:“谢执安,有人闹事。”
这真把他当护法了?
谢执安脸一沉,上前扣住刘生手腕,一个用力,只听刺耳的嚎叫在客栈回荡。
“疼疼!”
“松手!你松手啊!”
刘生痛得五官都扭曲了,而如果他没有闭着眼,就会看到谢执安腰间的绣春刀,他也许就不敢再作死。
可惜,他没看到。
只听到谢执安冷冰冰吐出一个字“滚”。
刘生打不过,捂着手腕灰溜溜地跑了,离开前扭头瞪着许姜知,眼里是波涛汹涌的恨意。
“姐姐!他瞪你!”许博雅撸起袖子想去揍人。
“你的功德不用攒了?”许姜知伸出一根指头,把人勾回来,小声提醒。
“可是他骂你。”许博雅愤愤道。
“何必和他这种人浪费时间,你去帮我看看,后面还有多少人。”
“好!”
许博雅乖乖地走过,认认真真地数人头。
江远南在后面恨不得把他后背瞪出几个窟窿:“马屁精!绿茶男!”
玄学术法相当耗费精力,许姜知一天也不能接太多客人,下午日落西山前,她明显感到体力不支,只好摆摆手,示意:“收摊!”
“剩下的明天继续。”
沈知棠看够了热闹,打着哈欠走了。
走之前又挑衅地撇撇嘴。
许姜知根本没理他。
忙了一天,许姜知肚子发出了抗议,江远南当即表示:“师父,我去给你买吃的。”
走的时候又拽上了许博雅,这家伙太会茶言茶语,又随时随地要撒娇,江远南可不放心让他和许姜知独处。
人都走了,许姜知揉着肩膀来到谢执安身边:“我提醒你哈,你最近怕是有大灾祸,怎么样?要不要买一张平安符?看在你今天帮我处理那个的份上,我给你个友情价,二百两一张。”
“今天还没赚够?”谢执安意有所指,目光向下在她腰间的小布包上停下。
一天的时间,那小布包鼓鼓囊囊,银票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许姜知赶紧捂紧袋子:“没有人会嫌钱多的,懂吗?”